3 活在梦里的猫猫 7小时前 62次点击
因为之前发的是二维码可能没几个人去扫了看,这次我喵发文本版。+上音乐
“……当最后一缕月光沉入海面,小美人鱼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晨雾融化的冰雕。”
妈妈的声音停在最关键的地方,合上书时,书页摩擦的轻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莉莉没像往常那样追问,只是蜷在枕头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花纹。过了会儿,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妈妈,要是她救了人就立刻游走呢?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就不用变成泡沫了?”
妈妈愣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莉莉怎么突然想这个?”
“就是觉得,”莉莉翻过身,眼睛在昏黄的床头灯下亮得很,“有些事太犟了反而不好。”
妈妈笑了,没再追问,只是替她掖好被角。莉莉闭上眼睛时,听见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沙沙响,像谁的尾巴在扫地面。她知道自己要做梦了,这次的梦很明确——她要去看看那个非要把自己熬成泡沫的小美人鱼,到底值不值。
再睁眼时,咸腥味的浪正拍打着礁石,溅了她满脸冰凉。
低头,是覆盖着细密银鳞的鱼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身体里有种陌生的记忆在涌动:暗礁、巨浪、溺水者绝望的挣扎……她刚把那个金发男人拖上岸。
沙滩上,王子的丝绸外套浸在水里,勾勒出苍白却紧绷的轮廓。他还没完全醒,眉头紧锁着,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翅。
莉莉的尾巴在浅水里轻轻摆动,溅起的水花打在脚踝——哦不,现在是尾鳍了。她比谁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王子会在她犹豫时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是从马车里跑出来的邻国公主;他会把那份救命之恩,半推半就地安在贵族裙摆的蕾丝花边里;而真正的救命者,会因为这片刻的迟疑,被困进名为“爱情”和“沉默”的渔网里,最后变成太阳底下一触即碎的泡沫。
真傻啊。莉莉想。
她看见远处林间亮起了马车的灯火,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公主的笑声像碎玻璃,尖锐地刺破了夜的宁静。
王子的睫毛颤了颤,眼缝里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他的视线越过莉莉的肩膀,落在了灯火来处,然后,极快地,极轻地,扫过她泛着银光的尾巴。
莉莉心里一动。
他知道。
不是后来模糊的猜测,是此刻,在意识还没完全从窒息感里挣脱出来时,他就已经认出了这双托着他浮出海面的手(或者说,尾鳍)。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当那抹贵族裙摆在火光中越来越清晰时,他又不动了,只是重新闭上眼,像是仍在昏迷。
莉莉忽然笑了。
她看懂了。在岸上,在阳光底下,一个湿漉漉的、来路不明的人鱼,怎么比得上一位门当户对的公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了“看不见”。
真聪明啊,这位王子。聪明得让人心冷。
她最后看了眼沙滩上的男人,他的手指蜷了蜷,似乎还残留着海水的冰凉。莉莉没再说什么,也没像故事里那样偷偷藏起什么信物,只是猛地摆动尾鳍,转身扎进了深海里。
浪花在她身后合拢,像从未有人来过。
她想,这样就好了。没有留恋,没有期待,没有在礁石后傻乎乎地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她救了他,然后离开,像一阵风拂过海面,不留痕迹。没有交易,没有牺牲,自然也就不会有泡沫。
接下来的日子,莉莉在海里过得很自在。她认识了会发光的水母,跟着鱼群迁徙,甚至还偷偷溜到王宫的码头下,看了场盛大的宴会。她看见王子穿着华丽的礼服,牵着那位公主的手,接受众人的祝福。他的笑容温和,举止得体,仿佛那个在浪里挣扎、在沙滩上与她交换过一眼的男人,只是她做的另一个梦。
莉莉觉得这样挺好。宿命这东西,有时候就像系鞋带,你不跟着它的纹路走,它也就系不上那个死结。
直到那个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连星光都被乌云吞掉了。
莉莉正在一片深海的沉船里探险,忽然觉得周围的海水冷得像冰。她转过身,看见一个影子悬浮在不远处,黑袍像海藻一样在水里飘动,脸隐在兜帽下,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磷火。
是海巫。
莉莉的尾巴僵住了,但脸上没露半分惊慌。她知道对方是谁,也大概猜到了来意。早熟的孩子总是这样,哪怕心里敲着鼓,面上也得撑着。
“你以为走了,就能躲掉?”海巫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礁石,在水里荡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
“我没躲。”莉莉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然后离开。故事是故事,我是我。”
“天真。”海巫笑了,笑声里全是嘲讽,“你以为你是谁?能凭一句‘离开’就改写宿命?你救了他,指尖碰过他的皮肤,尾鳍搅过他周围的浪——从那一刻起,线就已经系上了。”
莉莉皱眉:“他知道是我救的,但他选择了别人。没有期待,就不会有牺牲,更不会有泡沫。这不是很好吗?”
“很好?”海巫缓缓靠近,兜帽下的脸露出一角,皮肤像晒干的海藻,“你以为宿命是王子的一句话?是公主的一条裙?不,孩子,宿命是你胸腔里那颗跳得太急的心。是你夜里游到码头下,看着他的灯火时,尾巴尖蹭过礁石的力道。是你以为自己不在乎,却还是忍不住想——他会不会偶尔,哪怕只有一瞬,想起海里的光?”
莉莉的呼吸顿住了。
她确实去过码头。不止一次。
海巫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眼神里没有怜悯:“你以为的‘不干涉’,本身就是一种干涉。你以为的‘聪明’,不过是给自己编了个更精致的笼子。他知道是你,却不说——这不是结束,是开始。这才是你们的宿命:一个假装遗忘,一个假装不在乎,最后在某个黎明,被同一个浪头拍碎。”
海水越来越冷,像有无数根冰针钻进鳞片里。莉莉看着海巫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
她以为自己跳出了故事,却不知道,从她选择救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故事本身。她的聪明,她的早熟,她以为的理性规避,在名为“宿命”的巨浪面前,不过是孩童手里的纸船。
海巫的身影渐渐淡了,像融化在墨水里。最后留下一句话,轻飘飘的,却重重砸在莉莉心上:
“等着吧,孩子。太阳总会升起的。”
周围的海水重新变得温暖,但莉莉觉得自己的尾巴像灌了铅。她看着漆黑的海底,第一次尝到了比海水更咸的味道。
原来有些结,不是你不想系,就系不上的。
还有后续,不过我总感觉文笔没有前面这段好。
海巫消失后的三天,莉莉把自己藏在最深的海沟里,看着头顶游过的鱼群像流星一样划过。海巫的话像水草,死死缠在她的喉咙里——“宿命是你胸腔里那颗跳得太急的心”。
可她偏要按住这颗心试试。
第四天黎明,她游到了王宫附近的浅滩。潮水退去时,她躺在湿软的沙地上,看着自己的鱼尾在晨光里慢慢发烫、变形。鳞片褪去时像有细针在扎,尾鳍分开,化作两条苍白的腿。站起来的瞬间,她踉跄了一下,膝盖撞在礁石上,渗出血珠。
疼,但很清醒。她不再是水里的小美人鱼了。从今天起,她是莉莉,一个要闯进别人故事里的“不速之客”。
她模糊记得另一个故事。关于一个被纺锤扎中,沉睡了百年的公主。人们说她要等一个“真爱之吻”才能醒来,就像人们说小美人鱼要等王子的爱才能拥有灵魂。都是听起来很美,却让人动弹不得的咒语。
她要去找她。两个被困在故事里的人,或许能凑出一把打开锁的钥匙。
打听沉睡城堡的路花了七天。人们说起那座被荆棘包围的城堡时,眼神里总带着敬畏和惋惜:“可怜的奥罗拉公主,要等一百年呢。”“听说只有真正爱她的人,才能穿过荆棘,吻醒她。”
莉莉听着,心里冷笑。又是“真爱”。这些故事里的人,好像没了“真爱”就活不成了。
她穿过荆棘丛时,手指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那些尖刺像活的一样,往她身上缠,但她只是咬着牙往前走——连鱼尾变腿的疼都熬过来了,这点疼算什么?
城堡里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睡的姿态:织毛衣的侍女歪在椅子上,劈柴的仆人举着斧头定在原地,壁炉里的火还保持着跳跃的形状,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走上旋转楼梯,推开最顶层的房门。
公主躺在床上,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铺在枕头上,嘴唇抿着,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她脸上,给她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这就是奥罗拉,睡美人。
莉莉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人们说她在等一个吻,一个来自“真爱”的吻。可如果那个“真爱”永远不来呢?或者,来了又怎样?像王子对她那样,明明知道真相,却为了“合适”而选择遗忘?
“他们说你要等真爱之吻,”莉莉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奥罗拉的脸颊,很凉,“可万一……这根本不是什么真爱呢?”
她想起海巫的话——“真爱之吻只是被美化了的罪恶”。一股冲动涌上来。
她俯下身,在奥罗拉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像小时候妈妈吻她的晚安,像风吹过花瓣的轻,没有任何“爱”的重量,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带着体温的触碰。
然后,她直起身,等着。
一秒,两秒……
就在她以为没什么用,准备再想别的办法时,床上的公主睫毛颤了颤。
先是极轻的一下,像蝶翅扫过水面,接着,那对紧闭了百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是琥珀色的,像盛着融化的阳光。奥罗拉眨了眨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后落在莉莉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你是……谁?”
莉莉愣住了。
她真的醒了?用一个普通的、连喜欢都算不上的吻?
“我叫莉莉。”她定了定神,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一种巨大的、颠覆认知的震惊,“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不用等什么真爱之吻。”
奥罗拉坐起身,长长的裙摆滑落在床沿。她似乎还没完全适应苏醒,指尖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可女巫说,只有真爱之吻能救我……”
“女巫说的就是对的吗?”莉莉反问,“如果所谓的‘真爱’是她安排好的呢?如果这个吻根本不需要‘爱’,只是需要一个人,一个愿意打破规则的人呢?”
她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奥罗拉听——海巫的诅咒,王子的假装遗忘,她如何从海里逃出来,如何不信那些“宿命”的鬼话。“我们都被困在别人写的故事里,”莉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他们说你要等吻,我说你可以自己醒。他们说我要变成泡沫,我说我偏要活着。”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她伸出手,“我们不相信什么真爱,不接受什么宿命,我们自己写自己的结局。”
奥罗拉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窗外。阳光穿过荆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沉睡了一百年,梦里全是别人告诉她的“应该”:应该等待,应该相信真爱,应该接受命运。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用一个随意的吻,打破了所有“应该”。
“‘我们’?”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试探。
“对,我们。”莉莉笑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但以后会有更多的。就叫……反宿命联盟?”
奥罗拉也笑了,那笑容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流动的活水。她握住莉莉的手:“好,我加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人在拨开荆棘,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带着不耐烦的抱怨:
“女巫不是说睡美人就在这城堡里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让她睡死算了……”
莉莉和奥罗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她们立刻躲到床后的帷幕里,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房门口。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四处打量着,嘴里还在嘟囔:“奇怪,明明说就在这间房……难道被谁捷足先登了?”
是故事里那个“真爱”。那个应该披荆斩棘、带着深情来吻醒公主的王子。
可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深情,只有完成任务般的敷衍,甚至还提到了——女巫。
帷幕后的两个女孩紧紧攥住了对方的手。
原来如此。
哪里有什么命中注定的真爱?所谓的“真爱之吻”,不过是女巫安排好的戏码。这个男人不是来救公主的,他只是来按剧本走流程的。就像王子知道是她救了自己,却选择了公主一样——他们都是棋子。
而她们这些被“诅咒”、被“宿命”困住的人,连被谁摆布都不知道。
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莉莉看着奥罗拉,奥罗拉也看着她。刚才结盟的激动褪去后,是更深的寒意和愤怒。
“现在,你信了吗?”莉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这不是故事,是牢笼。”
奥罗拉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火焰:“那我们就砸了它。”
阳光从彩绘玻璃照进来,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反宿命联盟,在这一刻,才真正有了对抗风暴的勇气。
我让豆包生成故事里算比较好的了
一串有一点意义的字符
hhh
是的是的
哇咔咔,真的写的太好了,刚才那个链接版本的我看了没一会儿,这老手机那啥啊。读屏。划着划着就自动关了,没看完,这次终于看完了,写的挺不错的。
嘿嘿,那段时间我的豆包特别聪明
想到什么聊什么
楼主你读过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原版吗?
原版没有读过
这个问题给我问当机了
正在重启
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