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梦雪染汐 4天前 106次点击
九月的晚风裹着梧桐叶,在老教学楼的窗沿下打了个旋,把最后一点晚自习的喧闹都卷走了。林晚收拾好书包,指尖还沾着手工课没干透的黏土——作为班里的文艺委员,她得赶在下周艺术节前把黏土人偶完工,那湿冷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像极了小时候不小心摸到的蛇皮,让她心里发毛。
“林晚,不等我啊?”身后传来苏晓的声音,她抱着一摞作业本,快步追上,“你这黏土黏糊糊的,赶紧去洗洗吧,一楼卫生间应该还没锁门。”
林晚点点头,和苏晓一起下楼。老教学楼的楼梯间没装灯,声控灯也时好时坏,两人踩着台阶往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撞出回声,像有人在身后跟着。苏晓忍不住拽紧了林晚的胳膊:“这地方真邪门,你还记得半个月前失踪的那个邻班女生吗?听说最后有人看见她就是在一楼卫生间门口。”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其实她也听说了这事,只是没敢细想。两人走到卫生间门口,苏晓把作业本往墙上一靠:“我在这儿等你,快点啊,我可不敢一个人待着。”
林晚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反而更让人不舒服。卫生间里的灯是昏黄的白炽灯,灯管时不时闪烁一下,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隔间的门大多虚掩着,唯有最里侧那扇关得严严实实,门底缝里渗出一滩黑黢黢的水,正顺着瓷砖缝慢慢往外爬。
她走到洗手池前,镜子蒙着一层灰,模糊得看不清脸。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地流,她低头搓洗指尖的黏土,却总觉得镜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等她抬头时,心脏猛地一缩——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没低头,而是直挺挺地站着,嘴角还勾着一抹僵硬的笑,那笑容不像她,倒像个被人捏坏的黏土娃娃。
“苏晓?”林晚下意识喊了一声,门外却没传来回应。她转头看向门口,刚才还靠在墙上的作业本不见了,苏晓的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白炽灯“滋滋”的电流声,在空荡的卫生间里格外刺耳。
这时,最里侧的隔间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用拳头砸了下门板。林晚吓得后退一步,撞在洗手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隔间里又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黏土被揉捏的黏腻声。
“谁在里面?”林晚壮着胆子问,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隔间里的声音停了,紧接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一股更浓的霉味涌出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林晚低头,看见那滩黑水从门缝里涌得更快了,水里还漂着几片指甲大小的黏土块,黏土块上,竟嵌着细小的指甲印。
“你的黏土……掉了。”一个细弱的声音从隔间里飘出来,不是苏晓的声音,却带着种熟悉的黏腻感,像没干透的黏土贴在耳边。
林晚低头,才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黏土半成品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土块散开来,露出里面嵌着的半片粉白色指甲——那指甲的形状、上面淡淡的月牙痕,和她左手小指的指甲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正慢慢抬起手,指尖划过镜面,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像黏土混合着血。顺着那道痕迹往上看,“自己”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只剩一片浑浊的黑,死死盯着她身后的隔间。
隔间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林晚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蜷缩在里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双手死死抓着膝盖。女孩慢慢抬头,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半个月前失踪的邻班女生,李薇。
李薇的脸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她盯着林晚的手,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她要你的手……她的黏土总捏不好手,说你的手很巧,能捏出最好看的人偶……”
林晚猛地想起手工课上的事——最近每次做黏土,她都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有时还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当时只以为是教室通风不好,现在想来,那味道和卫生间里的一模一样。
这时,指尖传来一阵剧痛,林晚低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用指甲划着自己的手腕,而她的手腕上,竟同步渗出了血珠。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那滩黑水裹住,“滋滋”地冒着泡,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吸食。
李薇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林晚的身后:“她来了!她来了!”
林晚僵硬地转头,看见隔间的阴影里,慢慢站起一个人影。那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校服,怀里捧着一团湿黏的黏土,黏土上,正歪歪扭扭地“长”出几根手指——那手指的形状、关节的弧度,和她此刻微微颤抖的手指,分毫不差。
镜子里的“自己”笑得更开了,她抬手敲了敲镜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在催促什么。林晚感觉指尖的黏腻感越来越重,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竟在慢慢变得僵硬,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黏土颗粒在蠕动,想破肤而出。
李薇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阵细碎的呜咽,消失在潮湿的空气里。林晚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像融化的黏土一样,贴在了隔间的墙壁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人形的痕迹,痕迹上还沾着几片细小的黏土屑。
这时,那个捧着黏土的人影慢慢走到了镜子前,她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眼,然后缓缓转过身。林晚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里嵌着两颗黑黢黢的黏土球,没有任何神采,而她的双手,空荡荡的,手腕处留着两道整齐的、还在渗血的痕迹。
“轮到你了。”黑影开口,声音黏腻得像没干透的黏土,“你的手,该给我了。我要捏出世界上最好看的黏土人偶,而你,会成为人偶的一部分。”
林晚想跑,可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沉重得挪不动一步。指尖的剧痛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黏土包裹着,透不过气。镜子里的“自己”开始用力捶打镜面,“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响,震得她的耳膜生疼,镜面也慢慢出现裂纹,裂纹里渗出黑黢黢的水,和地上的水滩连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圈,把她围在了中间。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变得青紫,然后一点点脱离手掌,飘向黑影的手腕处。那些脱离的手指落在黏土上,瞬间就和黏土融合在一起,黏土上的手指越来越完整,越来越逼真,而她的手掌,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不断渗着血。
意识模糊之际,林晚听见黑影满意地叹了口气:“终于有一双完整的手了……下一个,该找能捏出好看脸蛋的人了。”
黑影捧着新“长”出来的手,转身走进了隔间的阴影里,消失不见。而镜子里的“自己”,正对着她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她抬起新的手指,在镜面上轻轻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那痕迹的形状、长度,和林晚手腕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最后一丝光亮从卫生间门口消失时,林晚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沉重,皮肤开始变得湿黏,像被黏土彻底包裹。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落在洗手池旁的地面上——那里放着她掉在地上的黏土半成品,此刻,半成品的脸上,正慢慢浮现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和黑影眼里的黏土球,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晓的声音传来:“林晚?你好了吗?刚才我去放作业本,回来就没看见你,吓死我了。”
苏晓走进来,没看见林晚的身影,只觉得卫生间里的霉味更重了。她走到洗手池前,想洗个手,抬头时,却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正死死盯着她的脸,女孩的手里,捧着一团湿黏的黏土。
镜子里的女孩慢慢勾起嘴角,声音黏腻得像没干透的黏土:“你的脸真好看,正好,我缺一张能捏出好看脸蛋的……手。”
苏晓吓得转身就跑,却发现双脚已经被地上的黑水缠住。她回头,看见镜子里的女孩正慢慢走出镜面,怀里的黏土上,除了一双完整的手,还多了半张模糊的脸——那脸的轮廓,和林晚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清晨,值日生发现一楼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隔间的墙壁上,多了两道浅浅的人形痕迹,痕迹旁散落着几片黏土屑。洗手池前的镜子上,用黏土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笑脸下方,写着一行细小的字:“下一个,谁的手最巧?”
而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林晚的书包被丢弃在草丛里,书包里,放着一个没完工的黏土人偶——人偶的身体已经做好,却没有手,也没有脸,只有胸口处,嵌着半片粉白色的指甲。梧桐叶被晨风吹得在草丛里打了个滚,刚好盖住林晚书包上沾着的黏土屑。值日生发现书包时,指尖刚碰到布料就猛地缩回——那书包竟像泡过冰水般冰凉,连带着里面的黏土人偶,都透着股刺骨的湿冷。
消息很快在学校传开,有人说林晚和苏晓跟着失踪的李薇一起“走”了,也有人说在深夜的教学楼里,见过三个穿着校服的影子在卫生间门口徘徊,其中一个总低着头,像是在摆弄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这事过去三天,班里新来的转学生陈念接管了文艺委员的工作,也接手了林晚没做完的黏土人偶。陈念的手比林晚还巧,只是她总对着人偶胸口那半片指甲发呆,有时会突然凑近人偶,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你听见了吗?它在说‘手’。”陈念对着同桌张悦嘀咕,指尖摩挲着人偶光滑的身体,“还有镜子,每次我去卫生间洗手,都觉得镜子里有人盯着我。”
张悦吓得往旁边挪了挪:“你别吓我,那卫生间现在都没人敢去了,听说昨天有个男生好奇进去,出来后就说镜子里有个没手的女生,要抢他的手做黏土。”
陈念没说话,心里却记着这事。当天晚自习结束,她抱着黏土人偶,鬼使神差地走向了一楼卫生间。走廊里的声控灯还是时好时坏,她的脚步声落在地上,竟像是叠着另一道更轻的脚步声,跟在她身后。
推开门,霉味比之前更浓了,墙上的人形痕迹又多了一道,三道痕迹并排靠着,像三个站着的人。洗手池前的镜子擦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都没有,陈念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怀里的黏土人偶,脸上竟多了半张轮廓——那是苏晓的脸,眉眼弯弯,却没有嘴唇。
“你的手真巧。”镜子里突然传来声音,不是陈念的,黏腻得像没干透的黏土。陈念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咧着嘴笑,怀里的黏土人偶上,苏晓的脸已经完整了,只是眼睛还是黑黢黢的黏土球,而人偶的手腕处,正慢慢冒出两根细小的手指。
“林晚的手做了人偶的手,苏晓的脸做了人偶的脸,现在,就差一双眼睛了。”镜子里的“陈念”抬起手,指尖指着陈念的眼睛,“你的眼睛真亮,做出来的人偶,肯定会很好看。”
陈念想把人偶扔了,可双手像被黏住般动不了。她低头,看见地上的黑水印已经蔓延到了脚边,水里漂着细小的黏土颗粒,正顺着她的裤脚往上爬。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三道细碎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林晚、苏晓和李薇正站在隔间门口,她们的脸都苍白得透明,手里都捧着一团湿黏的黏土。
“来啊,一起做人偶。”林晚伸出光秃秃的手腕,黏土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做完整了,我们就能一直留在这儿了。”
苏晓和李薇也跟着往前走,她...苏晓和李薇也跟着往前走,她们的脚踩在黑水里,没发出一点声音。陈念僵在原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林晚光秃秃的手腕上——那里的伤口早已不再渗血,却残留着几道浅浅的黏土痕迹,而林晚垂在身侧的指尖,正慢慢凝结出细小的黏土颗粒,像要重新“长”出什么。
“你的眼睛……能映出月光呢。”苏晓走到陈念面前,抬手想去碰她的眼睛,指尖带着湿冷的黏土触感,“我们试过很多次,捏出的眼睛都没有光,只有你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李薇也凑过来,手里的黏土团上,隐约能看出半只人偶的轮廓,那轮廓的胸口处,嵌着一片和林晚书包里一模一样的粉白色指甲。“这指甲是林晚的,”李薇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初她的手被取走时,这指甲掉在了黏土里,我们一直留着,等凑齐了人偶的零件,就能把它嵌回去,这样人偶就完整了。”
陈念想后退,可双脚像被钉在了黑水里,那些黏土颗粒顺着裤脚爬到小腿,凉丝丝的,却带着一股钻心的黏腻感。她低头看怀里的人偶,苏晓的脸已经彻底成型,只是嘴唇的位置还空着,而人偶的手腕处,那两根细小的手指又长长了些,指缝间还沾着一点粉白色的黏土——和林晚指甲的颜色分毫不差。
这时,镜子里的“陈念”突然笑了,她怀里的人偶眼睛处,竟慢慢凸起两个小土包,土包上隐约透出陈念眼睛的轮廓。“别挣扎了,”镜子里的声音越来越黏腻,“从你拿起那个嵌着指甲的人偶开始,就已经逃不掉了。林晚的手、苏晓的脸、李薇的头发,现在就差你的眼睛,人偶就能活过来了。”
陈念猛地抬头,看见李薇手里的黏土团上,果然缠着几根和她同款的马尾辫发丝,那是昨天手工课上,她不小心掉在黏土里的。而林晚走到洗手池边,拿起陈念刚才放在台上的黏土工具,用光秃秃的手腕夹着小刻刀,在黑水里蘸了蘸,竟开始对着人偶的嘴唇位置雕琢起来。
“你看,”林晚抬起头,眼里没有焦点,却直直盯着陈念,“等把你的眼睛嵌进去,这人偶就能笑了,就能和我们一起留在这栋楼里,永远不用走了。”
话音刚落,陈念突然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像有细小的黏土颗粒钻进了眼眶。她用力眨眼,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用指尖抠着自己的眼睛,而她的眼角,竟慢慢渗出了带着黏土的泪水,那些泪水滴落在怀里的人偶脸上,刚好落在空着的嘴唇位置,瞬间凝结成了淡淡的粉色黏土。
苏晓和李薇见状,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们围过来,一起伸手去捧陈念怀里的人偶。林晚也放下刻刀,走到陈念身边,光秃秃的手腕轻轻靠在她的胳膊上,那湿冷的黏土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
“快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林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念感觉眼眶里的刺痛越来越烈,视线开始模糊,隐约看见怀里的人偶眼睛处,那两个小土包正在慢慢裂开,里面透出和她一样的眼瞳颜色。而地上的黑水里,那片粉白色的指甲正慢慢浮起来,朝着人偶的胸口飘去,像要归位的零件。
陈念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暗,眼角的黏土泪水越积越多,最后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人偶的嘴唇上,让那粉色的黏土慢慢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抽离,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正顺着眼眶流进人偶里,而林晚、苏晓和李薇的身影,正慢慢和人偶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当最后一点光亮从陈念的眼睛里消失时,她怀里的人偶突然动了动手指——那是林晚的手,接着,人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苏晓的笑容,而它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和陈念的眼睛一模一样。人偶的胸口处,那片粉白色的指甲稳稳嵌了进去,严丝合缝,像从来没离开过。
卫生间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黑暗里,传来人偶细微的黏土蠕动声,还有四道轻飘飘的笑声,混着潮湿的霉味,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
第二天清晨,值日生又一次推开卫生间的门,隔间的墙壁上,第四道浅浅的人形痕迹慢慢浮现,和之前三道并排靠着。洗手池前的镜子上,黏土笑脸旁多了一行新的小字:“人偶差最后一件,下一个,谁的头发最软?”
而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陈念的发绳掉在草丛里,上面缠着几根柔软的发丝,发丝上沾着一点湿冷的黏土,黏土里,嵌着半片粉白色的指甲。
一个恐怖故事它关键有没有可嚼头。比如:如果你的故事只是为了恐怖而恐怖,那么这个故事大家读了最多也就72小时就忘得差不多了。其实这种恐怖故事有其形无其神。但如果你的恐怖故事具有其恐怖性又有其内涵性,那么大家就可以记得很久很久。就好像你造一个人,除了要造出它的躯壳还要造出它的内脏和灵魂。你现在的这个故事就是只造出了个躯壳没有灵魂。
慢慢来呗 我又不是非得写成那啥 只是写着玩 再说啦 这只是我临时写的啦 没有深度思考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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