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雪山白龙密码一六各1 3周前 130次点击
新疆的沙漠总带着股琢磨不透的劲儿,白天日头毒得能烤化鞋底,夜里风一吹又凉得刺骨,我那在边防当兵的兄弟阿哲,就守着这片又野又壮阔的戈壁。他们哨所里养了几峰骆驼,不是当宠物,是巡逻时的“老伙计”——沙漠里车开不进去的地方,全靠骆驼驮物资、探路,每峰骆驼都有名字,最皮的那只叫“追风”,听着威风,实则是个一有机会就想撒欢的主儿。
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漫天黄沙,太阳也温柔了些。班长安排阿哲和另外三个战友,赶着五峰骆驼去给远处的观测点送补给。出发前班长特意叮嘱:“看好‘追风’,那家伙心眼活,别让它跑了。”哥几个拍着胸脯答应,觉得不就是赶几峰骆驼嘛,简单得很。
起初一切都顺风顺水,骆驼们慢悠悠地踩着沙窝子,蹄子踏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胡杨像站岗的老兵,一动不动。阿哲跟战友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老家的事儿,聊着下次轮休要去吃啥。可没走多远,“追风”不知被啥惊着了——可能是远处飞过的一只鹰,也可能是沙地里窜出来的一只沙鼠,猛地扬起前蹄,“嗷呜”叫了一声,扭头就往沙漠深处冲。
“坏了!追!”阿哲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追。另外三个战友也不含糊,丢下剩下的骆驼,跟着阿哲一起扑进了沙地里。沙漠里跑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脚一踩就陷下去半截,深一脚浅一脚的,没跑几百米,几个人就气喘吁吁,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迷彩服的领口。可“追风”跑得正欢,四条长腿蹬得飞快,远远地看着就像个移动的小土堆,越跑越远。
哥几个咬着牙追,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巡逻路线,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零星的土坯房——是个沙漠边缘的小村庄。“追风”居然径直冲进了村子,大概是跑累了,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停下,低头啃起了墙角的干草。阿哲他们又喜又气,赶紧跑过去想把它逮住。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一条大黄狗,个头不算小,毛发炸着,冲着他们“汪汪汪”狂叫,那架势像是要扑上来咬人。哥几个在沙漠里跟风沙较劲还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拦路狗”,反倒有点慌了——毕竟是别人家的村子,不能随便动粗。大黄狗越叫越凶,还往前凑了两步,阿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在沙地上。
“撤!先撤出去再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哥几个也顾不上“追风”了,转身就往村外跑,那大黄狗还在后面追着叫,直到跑出村子老远,才甩脱了它。几个人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回头一看,“追风”早就没影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得,先回去找剩下的骆驼,再想办法找‘追风’。”阿哲抹了把脸上的沙,提议道。哥几个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可等他们回到刚才丢下骆驼的地方,彻底傻眼了——空荡荡的沙地上,只剩下几个骆驼蹄印,那四峰老实的骆驼,居然也不见了踪影!
“完了完了,这下闯大祸了!”一个战友急得直跺脚。原来他们追“追风”的时候,没把剩下的骆驼拴好,大概是见没人管,又跟着“追风”的方向跑了,或者干脆自己找水草去了。哥四个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汗瞬间变成了冷汗,刚才追骆驼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慌。
太阳慢慢落山,沙漠渐渐暗了下来,风一吹过,带着阵阵凉意,周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哥几个不敢耽搁,赶紧往哨所的方向赶,一路上还在念叨着那些跑丢的骆驼。等他们灰头土脸地回到哨所,已经是半夜了,班长早就等在门口,脸色黑得像锅底。
“骆驼呢?”班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阿哲他们低着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从“追风”跑了,到追进村子被狗吓着,再到回来发现其他骆驼也跑了,说得断断续续,越说越没底气。
班长听了,没多说一句话,只扔下一句“去训练场,五百个俯卧撑,做完再想办法找骆驼”。于是,寂静的沙漠夜里,哨所的训练场上,响起了哥四个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五百个俯卧撑,在白天跑了大半天、又累又饿的情况下,简直是酷刑。胳膊酸得像断了一样,汗水滴在沙地上,很快就被风吹干了,可谁也不敢偷懒,只能硬着头皮做。
那一夜,沙漠依旧安静,星星亮得刺眼,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可盖不过训练场上那几位“追驼失败者”的哀嚎。后来还是第二天,哨所发动了附近的牧民,才把那五峰骆驼一一找了回来——“追风”居然自己跑回了离哨所不远的水草处,而另外四峰,就跟在它后面不远处晃悠。
阿哲每次跟我们说起这事儿,都笑得直拍大腿,说那是他当兵生涯里最狼狈也最搞笑的一次,现在一看到骆驼,就想起那只大黄狗,想起沙漠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还有班长那张黑沉沉的脸。
有点像是豆包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