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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最近我写了一部宫斗小说,现在已经写出了前四章,大家如果喜欢的可以帮忙多提提意见,之前我也发过,之前我只更新了两章,但是编辑出了一些问题,所以今天我会再发一次,我会把内容放到评论区里,大家想看的话可以看,以后更新也都会在这里,大家如果不想在这里看,想加QQ群也可以加入我的QQ群,群号580095554,群里我写好以后也会更新上去,大家进群后打开文件夹大头原创小说,那里面都是我最近新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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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 [楼主]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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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张周朝开国已过百年,到了第三代君主周真宗慕容恒在位时,国势稳当。皇子慕容红利年方十六,虽非太子,却是真宗膝下受重视的儿子,他的嫡福晋人选,近来成了京中热议的焦点。 红利心里自有盘算,属意的是滁州御史萧景渊的女儿肖素颜,只是这份心思,还没敢在人前显露。而真宗与他的生母独孤贵妃,却更看重太师上官敌的女儿上官明玉。那上官小姐同是十六岁,言行举止端庄得体,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挑不出半分错处。 备选的贵女里,还有真宗的表侄女、汝南王慕容迥之女慕容紫烟。紫烟十七岁,生得极美,眉眼间带着天然的妖娆艳丽,其父汝南王势力雄厚,与上官家不相上下。另有户部尚书之女苏静雪,也是十六岁,生得漂亮,举止闲雅,同样是京中有名的闺秀。 仁寿宫内,暖香弥漫。独孤贵妃正剥着今年新贡的柚子,金黄的柚皮被她纤指细细剥开,露出晶莹的果肉,她却只是看着,没什么胃口。独孤家是周朝开国第一大家族,功勋赫赫,贵妃之父独孤文朗曾随先帝太宗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般家世,让她在后宫中向来底气十足。 “这柚子,剥了也吃不多少。”独孤贵妃轻声道,指尖沾了些柚皮的清冽香气。 身旁的宫女荣佳立刻笑着回话,声音柔婉:“娘娘金尊玉贵,便是只尝一口,那也是这柚子的福气呢。” 贵妃闻言,嘴角牵起一抹淡笑,目光落在手中的柚子上,眼神却渐渐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独孤贵妃指尖一顿,柚皮的清香漫在指尖。她抬眼看向窗外,慢悠悠道:“弘历也十六了,这些日子大王和本宫,没少为他嫡福晋的人选费神。” 荣佳垂手侍立在旁,闻言顺着话头笑道:“皇子到了年纪,选一位贤淑的福晋,既能打理府中事务,又能与皇子琴瑟和鸣,原是该仔细些的。” 独孤贵妃放下手中的柚子,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指尖,目光转向荣佳:“你在本宫身边这些年,也算见多识广了。如今备选的这几位,你看可有中意的女子,说给本宫听听?” 荣佳忙屈膝福了福身,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回娘娘的话,这几位姑娘,论家世,论容貌,论品行,都是最好的。上官小姐端庄,慕容小姐明艳,苏小姐温婉,萧小姐清雅……奴婢瞧着个个都好,实在难分出个高下,更别说挑出最好的来了。” 贵妃听完,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随手拈起一瓣柚子,却没送入口中,只盯着那半透明的果肉,似笑非笑道:“个个都好?这世上哪有样样都好的道理。”独孤贵妃拈着柚瓣的手指轻轻转动,目光落在果肉晶莹的纹路里,慢悠悠道:“不过本宫看着,上官太师家的上官明玉倒还不错。温婉贤淑自不必说,行事也有章法,将来进了府,定能帮红利好好打理王府,日子久了,总能琴瑟和鸣。” 荣佳连忙顺着话头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奴婢也瞧着,上官小姐比旁人多了一份稳重端庄,确实是难得的人选。只是……”她话锋微顿,语气添了几分小心翼翼,“不知皇子意下如何?可有属意的人选?” 独孤贵妃闻言,指尖猛地一顿,柚瓣上沁出的汁水沾了些在指腹。她抬眼看向殿外,眸光沉了沉,随即扬声唤道:“残月。” 殿外立刻走进一名身形挺拔的内监,正是贵妃身边最得脸的残月。他躬身行礼:“奴才在。” “去上书房,把弘历带到仁寿宫来。”独孤贵妃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有话要与他说。” 残月不敢怠慢,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上书房。”说罢又躬身行了一礼,才转身轻步退了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只有殿角铜炉里的熏香还在丝丝缕缕地飘散,独孤贵妃重新拿起那瓣柚子,却终究没再碰,只静静看着窗外掠过的流云,眼底藏着几分难辨的心思。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残月引着慕容弘历走了进来。 弘历身着一件月白色常服,进殿便快步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给母亲请安。” 独孤贵妃抬了抬手,语气平淡:“起来吧。” 残月连忙搬过一张紫檀木凳放在殿下,弘历颔首示意,随即落座,身子微微前倾着问道:“母亲请儿臣来,可有什么吩咐?” 独孤贵妃指尖在微凉的柚皮上轻轻摩挲,目光落在他脸上,缓缓开口:“如今本宫与你父王,正为你选嫡福晋的事操心。左右拿不定主意,也想着听听你的意思,便叫你来问问——你自己可有中意的女子?” 弘历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定了定神,才恭声回道:“回禀母亲,儿臣觉得……滁州肖御史家的千金肖素颜,品性容貌都好,儿臣心中是属意她的。” 说罢,他悄悄抬眼看向独孤贵妃,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又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垂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独孤贵妃听了这话,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将手中的柚皮轻轻放在银盘中,发出一声轻响。她抬眼看向弘历,语气平静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你也不小了,选嫡福晋自然要选合你心意的,本宫不会拦着。” 话锋微微一转,她的目光沉了沉:“但本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嫡福晋是要帮你打理府中事务、稳固根基的,不是只用来与你缠绵恩爱的。人的品性固然要紧,这是其一,可最重要的,终究还是家世。” “上官明玉的父亲是当朝太师,慕容紫烟的父亲是汝南王,她们的家世,远非一个小小的滁州御史能比。”独孤贵妃一字一句道,“你若从她们二位中选一个,将来在朝中能得多少助力,你该清楚,这对你往后的路,是大大有利的。” 她顿了顿,看着弘历紧绷的侧脸,放缓了语气:“这终究是你的决定,本宫不会强逼。但你要想明白,选嫡福晋不是小事,一步错,步步错,莫要因为一时意气,或是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毁了自己的一生。” 殿内的熏香似乎也变得滞重起来,独孤贵妃说完,便不再言语,只端起荣佳递来的茶盏,轻轻吹着浮沫,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里,再没看弘历一眼。弘历垂在膝上的手缓缓松开,他低着头,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母亲说的是,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独孤贵妃,见她依旧垂着眼帘喝茶,便又道:“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独孤贵妃摆了摆手,没再说话。弘历起身行礼,转身轻步退出了仁寿宫,廊下的风卷起他衣摆的一角,很快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殿内静了片刻,荣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皇子他……会照着您的意思做吗?” 独孤贵妃放下茶盏,杯盖与杯身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她看向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头,淡淡道:“本宫该说的都已说了,该提点的也都提点到了。至于最终怎么选,终究要靠他自己想明白。” 荣佳不敢再多问,只垂手侍立在旁,看着贵妃重新拿起那枚剥了一半的柚子,指尖在冰凉的果皮上轻轻划过,眼底的神色深不见底,几日后,周真宗慕容恒终是下了旨意,定于八月初八这一日,为皇子慕容弘历选定嫡福晋及侧室。 那日,养心殿内齐聚了几位备选的贵女及家眷,气氛肃穆又暗藏紧张。待弘历上前谢恩领旨时,他最终选定的名字,落在了众人耳中——以太师上官敌之女上官明玉为嫡福晋,汝南王慕容迥之女慕容紫烟为侧福晋,户部尚书之女苏静雪与滁州御史之女肖素颜,则同为格格。 旨意宣读完毕,殿内众人神色各异,却都齐齐躬身领旨谢恩。 紧接着,周真宗又下一道旨意,将大婚之日定在了九月十二,距选定之日不过月余,各项筹备事宜,便风风火火地在京城各处铺展开来。 消息传出,仁寿宫内,独孤贵妃听闻结果,正摩挲着一枚新得的暖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荣佳在旁笑道:“娘娘先前的提点,皇子终究是听进去了。上官小姐做了嫡福晋,往后皇子的前路,定能平顺许多。” 独孤贵妃没说话,只将暖玉贴在掌心,感受着那一丝温润,眼底的波澜渐渐平复下去。独孤贵妃指尖捻着暖玉,听着荣佳的话,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他肯听本宫提点就好。”她抬眼看向殿外,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如今有上官太师与汝南王这两座靠山,他往后的路自然好走些,便是将来要登基成为新君,也多了几分胜算。” 说罢,她收回目光,对荣佳吩咐道:“你去传本宫的话,给那几位即将进府的新人备些赏赐。每人赏银手镯一副、耳环一副、步摇两对,各色绸缎十匹。” 稍一停顿,她补充道:“嫡福晋上官明玉与侧福晋慕容紫烟,每人再额外赏两斛珍珠,让她们各自好生预备着。” 荣佳连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便躬身退下,脚步轻快地往库房方向去了。 独孤贵妃重新将暖玉拢在掌心,殿内的熏香依旧袅袅,她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心中清楚,这场关乎皇子未来的婚事尘埃落定,而属于这些女子的争斗才刚刚开始,眼看便到了九月十二,皇子弘历的大婚之日。整个京城都染上了几分喜庆,王府内外更是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处处透着热闹。 而在大婚之前,宫里传来消息,周真宗将此前选秀未中选的秀女高婧瑶,赐给了弘历做格格。这高氏虽家世寻常,却也是正经的秀女出身,凭空多了这么一位,让王府里本就为婚事忙碌的众人,心中又添了几分微妙。 嫡福晋上官明玉的花轿从太师府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地抬入王府,拜堂行礼,繁复的礼节过后,终是将这场婚事推向了高潮。嫡福晋进门后,特意给府中几位姐妹备了赏赐:慕容紫烟、苏静雪、肖素颜,连同新来的高婧瑶,每人都得了一对赤金嵌宝耳环、一柄白玉如意,另有十匹上等绸缎,礼数周全,挑不出半分错处。 婚事落定后,王府内的院落早已按尊卑分定。嫡福晋上官明玉居正殿明瑞居,朱门巍峨,庭院开阔,雕梁画栋间尽是嫡主母的尊崇气派;侧福晋慕容紫烟出身汝南王府,身份尊贵,被安置在雅致的紫霞阁;苏静雪居凝露居,院如其名,清幽雅致;肖素颜则住在偏东的晚月居,偏僻了些,却也安静;新来的高婧瑶,被分到了最西侧的摇光苑,与其他几位住处相隔稍远。 各院的下人早已分派妥当,府里的规矩也由管家嬷嬷一一传达到位。表面上一派井然有序,只是那一道道院门之后,藏着多少心思与盘算,怕是只有各自心里清楚了。
不一般 [楼主]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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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弘历和嫡福晋大婚之后,便有专门的嬷嬷带着素言去她的住处婉月居。 她身边跟着从家里带的两名丫鬟听竹和艳秋,一路跟着嬷嬷前行。 婉月居在王府的东侧,路程不远,不大一时就到了。 进了婉月居的院子,里面种满了桃花,枝叶在风中轻轻晃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是两个内监和一个宫女。 那为首的内监赶忙上前行礼,说道:“奴才单瑞宁,给肖格格请安,肖格格吉祥。” 素言打量了他一番,三十多岁的年纪,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这时,另一名宫女也上前行礼,道:“奴婢蕊竹,给格格请安,格格万福。” 素言开口:“起来吧。” 单瑞宁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奴才和蕊竹,是被派来的掌事内监与掌事宫女。”他又指了指身边的小内监,“这是奴才的徒弟,小李子。” 素言点头:“那以后这里的所有事务,就有劳你们了。” 众人进了内殿,素言坐下后,缓缓说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聪明伶俐是好,但最主要的还是忠心二字。若一心不用在主子身上,只想着旁门歪道,这颗脑袋是长不安稳的。当然,若你们忠心于我,我自然会厚待你们。” 除了听竹和艳秋,其余三人赶忙跪下,说道:“奴才们绝不敢做半点对不起主子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伺候主子。” 素言看了听竹和艳秋一眼,说:“赏。” 二人会意,赶忙拿出银元宝赏赐下去。单瑞宁、蕊竹和小李子赶忙谢恩。 素言心想,这一招恩威并施是否奏效尚不得知,但眼下是镇住他们了。 蕊竹这时说道:“格格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不如随奴婢去寝殿休息吧,进了寝殿,众人赶忙扶着素言在榻边坐下。这寝殿的床榻是黄花梨木的,上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卷静静垂着,添了几分静气。 素言对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有艳秋和听竹伺候我就够了。” 众人齐声应道:“是,那奴才们就先告退了。”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众人走后,素言看向听竹和艳秋,柔声道:“快坐下吧,都拘束一天了。” 艳秋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可吓坏我了,王府里好大的规矩。” 素言微微点头,语气沉了些:“你们两个是我带进府来的,说话做事,都要格外小心。” 二人赶忙应道:“奴婢知道。”说着,便上前给素言捶腿捶背。 素言任由她们伺候着,缓缓道:“你们两个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如今又和我一同进府。在这府里过日子,若是身边人不可靠,就有如盲人走在悬崖边,时时有粉身碎骨之嫌。” 艳秋忙道:“请主子放心,我和听竹一定会好好护着主子。” 素言点头:“你们好好护着我,我也会好好护着你们。好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给嫡福晋请安呢。” 说完,听竹和艳秋从寝殿退了出去。天光渐亮,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艳秋和听竹早早进来伺候,素言换上一身素雅的旗装,用过早膳,便带着二人匆匆往明瑞居去给嫡福晋请安。 到了明瑞居外,只见院里已站着不少人,侧福晋慕容紫烟也在其中,一身石榴红的锦袍,鬓边插着赤金点翠步摇,打扮得格外华丽惹眼。除此之外,府里的其他几位份位较低的格格也都到齐了。 众人相互间略一点头,便一同进了正殿。见嫡福晋上官明玉已坐在上首,赶忙齐齐敛衽行礼,齐声说道:“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福。” 上官明玉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声音平稳:“诸位妹妹免礼。” 众人谢过,纷纷起身,依着份位高低在两侧的椅子上落座。众人落座后,上官明玉端坐在铺着锦垫的宝座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青花纹路,目光平和地掠过底下众人,声音沉稳如古井无波:“既然进了王府,往后便是姐妹”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一来,要尽心侍奉王爷,为他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二来,姐妹之间须得和睦相处,彼此扶持,万不可因争宠生出争风吃醋的心思,扰了王爷的清静。” 底下众人齐齐垂首:“是,妾身等谨记嫡福晋教诲。” 上官明玉微微颔首,不见丝毫波澜的眼底似有浅淡的暖意掠过,朝身边的之春吩咐道:“给各位妹妹上茶吧。” 之春应声上前,捧着茶盘缓步走过,将一盏盏热茶递到众人手中。上官明玉自始至终端坐着,那份不动声色的端庄,像堂中悬挂的墨竹图,看似平和,却自有一番压得住阵脚的气度。嫡福晋上官明玉和众人闲聊几句,目光在底下众人脸上淡淡扫过,见时辰不早,便放缓了语气说道:“好了,也不早了,你们跪安吧。” 底下众人连忙齐齐起身,屈膝施了一礼,齐声应道:“妾身告退。”随后便依着位份高低,依次退出了政殿。 且说慕容紫烟随着众人从明锐居出来,一路回到自己的紫霞阁,刚坐下,宫女迎春就赶忙上前,为她解下披风,又端上热茶。 慕容紫烟端着茶盏,却没心思喝,眉头紧锁,看向迎春说道:“我论家世论容貌哪里比不上上官明玉?我的父亲是汝南王,而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太师,她却能坐稳嫡福晋之位,压我一头,想想真是不痛快。” 宫女迎春听了,赶忙垂首劝道:“主子息怒,您只要在嫡福晋之前生下男孩,说不定王爷一高兴,会立他为世子,到时候您就不用看嫡福晋的脸色过日子了。”慕容紫烟猛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搁茶水溅出些许在锦缎桌布上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生下男孩,谈何容易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想母凭子贵,尤其是上官明玉,他怎会允许别人在她之前生下长子,如果真的这样,他嫡福晋的位置就坐不安稳了,迎春说道:“主子,凡事都需要人为,只要王爷宠您,多留宿咱们紫霞阁,奴婢相信主子您,总会有身孕的,慕容紫烟看向桌上的茶盏,对迎春道:“听说王爷最初的嫡福晋人选,并不是上官明玉。” 迎春垂手应道:“是。王爷心里头喜欢的,原是肖素颜肖格格。后来听说,选嫡福晋之前,独孤贵妃把王爷叫去仁寿宫,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慕容紫烟只觉心头像是压着块沉甸甸的东西,说不清是酸是涩,她咬了咬唇,恨恨道:“肖素颜也好,上官明玉也罢,总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来这王府里的女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慕容紫烟疑惑道:“不过王爷竟然这么喜欢肖逝,那为何王爷只给他一个格格的位分,就算做不了侧福晋,也可以给他一个庶福晋的位分,做格格岂不太委屈他了。” 迎春说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许是王爷有自己的考量也说不定,慕容紫烟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仿若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看来有人比我更不喜欢肖逝。” 迎春疑惑道:“主子难道说的是嫡福晋?” 慕容紫烟用手指拨弄着自己水葱似的指甲,慢悠悠道:“没错。既然这两个人,我都不喜欢,我便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我从中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比自己动手对付他们更好吗?” 他又对迎春道:“让人给我盯紧了明锐居和皖月居,随时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一丝风吹草动,务必即刻来报,迎春赶忙领命:“是,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让人盯着。不过主子,眼下最该上心的就是今夜由谁侍寝。昨天王爷与嫡福晋大婚,当晚王爷必定要陪嫡福晋洞房,可今夜就不同了,王爷肯定会召人侍寝的,慕容紫烟说道:“府中众人都想除嫡福晋外,头一个侍寝,这可是头一份儿的恩宠谁不想得到呢。” 迎春说道:“按名分,除了嫡福晋外您的位分最尊,王爷应该会宣召您侍寝。” 慕容紫烟冷笑一声,那笑意像淬了冰的刀锋,冷冷刮过:“你别忘了还有肖逝,八成王爷今晚会去他那里,迎春安慰道:“想必是主子您多虑了,尊卑有序,王爷向来看重规矩,断不会越过您去召幸肖逝的。您且放宽心,今夜王爷定会来咱们紫霞阁的。” 慕容紫烟却没应声,只望着妆镜里自己的倒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那珍珠圆润光洁,却衬得她眼下的阴影愈发浓重:“规矩?这王府里的规矩,从来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就算王爷守着规矩,恐怕某些人心里,也未必按捺得住那点不安分的心思吧,二人正说着,宫女绿萝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回禀主子,王爷身边的周公公在外求见。” 紫烟赶忙收敛了脸上的神色,道:“传他进来吧。” 周公公快步进殿,躬身施礼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慕容紫烟笑道:“周公公免礼。迎春,快给周公公赐座。” 周公公坐下后,紫烟道:“赶快给周公公上茶。” 周泉忙道:“多谢侧福晋盛情,这茶奴才就先不喝了。王爷命奴才来,是要告诉侧福晋一声,今晚由您侍寝,请您早些准备着。” 慕容紫烟心中十分高兴,那喜悦如同春天的桃花般,在心底悄然绽放,忙道:“多谢公公。”她又对身边的宫女迎春吩咐道:“好生送周公公出去。” 等迎春把周泉送到殿外,从兜里拿出来一锭大约十两的元宝,递到周泉手中,道:“周公公,这是我们主子请您喝茶的,还请周公公笑纳。” 周泉忙道:“奴才多谢侧福晋赏赐。”他赶忙把元宝收好,又对迎春道:“请姑姑帮侧福晋好生准备着,晚上就在紫霞阁恭迎王爷吧,迎春连忙福了福身,笑道:“多谢周公公提点,奴婢这就回禀主子,定当仔细预备着。” 周泉颔首应了声,将元宝妥帖收进袖中,便转身离去了。
不一般 [楼主]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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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晚,慕容紫烟侍寝的消息,便如春风拂过王府的每一寸土地,在各个院落中悄然传开,肖素颜倚在床榻上,手中拈着绣针,正绣那幅白鸟朝凤图。素色锦缎上,金线勾勒的凤头刚落了几针,凤眸的轮廓还未分明,他指尖轻捻秀珍,绣线在指尖绕了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又落回原处,殿内正点着她最喜欢的沉水香,那香炉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炉盖镂空雕刻着缠枝莲纹。香烟袅袅升起时,穿过细密的纹路,便宛如一朵在半空缓缓盛开的莲花,淡青色的烟霭漫过榻边,笼得绣绷上的金线也添了层朦胧的光晕,肖素颜将手中的绣绷轻轻搁在榻边小几上,指尖捻着的绣线顺势绕了两圈。她抬眼看向侍立一旁的艳秋,声音听不出太多波澜,只淡淡问道:“王爷今晚,果然歇在紫霞阁吗?” 艳秋垂着手,指尖悄悄绞着袖口,低声应道:“回主子,方才前院的小内监来传话,说是……王爷确实去了紫霞阁。” 沉水香依旧袅袅,檀木炉盖的缠枝莲纹间,那朵“莲花”似开未开,殿内静得能听见香灰偶尔落在炉底的轻响。肖素颜望着帐顶绣着的流云纹,半晌没再说话,艳秋垂着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主子,您别生气……” 肖素颜听闻此言,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底却透着丝丝寒意。她抬手理了理袖口,语气轻缓:“生气?艳秋,你觉得凭我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生气?” 香炉里的沉水香还在缓缓燃着,那朵烟莲在半空浮浮沉沉,殿内的暖意仿佛被她话里的寒意浸得淡了几分。“慕容紫烟是侧福晋,按规矩,王爷今晚理应歇在她那儿。”肖素颜缓缓开口,声音平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静水,手中那截绕着的绣线被她轻轻拽直,丝线绷紧的细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沉水香的烟气漫过榻沿,她望着帐角垂落的流苏,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仍挂在唇角,只是眸底的寒意又深了几分,艳秋连忙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安抚:“主子休要难过了,不过是醉仙侍寝,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爷心里终究是有主子的,总会想起您来的。” 肖素颜闻言,唇边那点笑意彻底淡了下去,她抬手抚过绣绷上未完成的凤头,指尖冰凉:“是吗?若真如此,他当初就不会只封我一个格格了。” 檀木炉里的沉水香还在袅袅吐着烟,那朵烟莲似散未散,殿内的静意里,仿佛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涩味。艳秋忙道:“主子,也许王爷有着自己的苦衷也说不定……” 肖素颜抬手打断她的话,声音里添了几分倦意:“艳秋,你不必安慰我了。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去给嫡福晋请安。” 她别过脸,望向帐外那盏悬着的宫灯,光晕透过薄纱帐子漫进来,在绣绷上投下淡淡的影。沉水香的烟气依旧缓缓浮动,只是殿内的静,比先前更重了些,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肖素颜便起身了。侍女们轻手轻脚地为她更衣梳洗,一袭素雅的湖蓝色衣裙穿妥帖了,发髻也梳得整整齐齐,只插了支简单的碧玉簪。 一切收拾妥当,她带着艳秋,往嫡福晋住的明锐居去请安。院中的石板路还带着清晨的微凉,两人一路缓步走着,没什么言语,只有衣袂轻扫过花丛的细碎声响,不多时便到了明锐居。院门口栽着两株高大的梧桐,枝叶在晨光里舒展着,投下斑驳的光影。青砖铺就的甬道干净整洁,两侧摆着几盆正开得旺的腊梅,暗香幽幽浮动。 肖素颜由侍女扶着往里走,进了正殿才发现,殿内众人早已到齐,各自按位分坐定了,唯有慕容紫烟还未到,这时,上官明玉梳妆已毕,由侍女搀扶着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目光扫过殿内,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开口道:“各位妹妹今日来得好早。” 众人赶忙起身,齐齐福身施礼:“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安。” “免礼。”上官明玉抬手示意,待众人重新坐好,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在空位上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问道:“侧福晋今日怎么没来,正说着,侍女迎春和绿萝搀扶着慕容紫烟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微微福身,声音带着几分刚起身的柔缓:“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安。” 上官明玉抬手示意:“起来吧。” 慕容紫烟依言落座,刚坐稳,便听上官明玉问道:“今日妹妹怎么来晚了?可是身体有些不适?” 慕容紫烟垂眸抿了抿唇,似带几分羞赧:“昨儿夜里,王爷看书看晚了,所以睡得也就晚了些,清早王爷偏不让妾身早起,,所以请安也就晚了,还请嫡福晋,不要怪罪” 上官明玉听着,语气平淡:“无妨,只是下次请安,还请妹妹你早来,慕容紫烟抬眼,语气里掺了点娇嗔,王爷偏不让妾身早起,您说,妾身是该听福晋的,还是听王爷的?” 上官明玉端起茶盏,指尖在盏沿轻轻点了点:“你我都是王爷的人,自然事事都要以王爷为主。” 慕容紫烟脸上立刻漾开笑意,忙道:“有福晋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上官明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淡淡开口:“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跪安吧。” 众人连忙起身,齐声应道:“是,妾身告退。” 从明锐居出来,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回到了婉月居。肖素颜站在院门口,望着满院的桃花,轻声道:“听竹,艳秋,你们陪我在这院子里走走吧,农历九月,院中桃花大多已凋谢,只剩枝头零星几朵残花,在秋风里微微颤动。 肖素颜扶着听竹的手,望着那几朵花轻声道:“如果昨晚侍寝的那个人是我,你说他们一个个的,会不会像五眼儿鸡似的,盯着我?” 听竹垂下眼眸,声音放低了些:“是啊,若昨儿夜里侍寝的真是主子,旁人少不得要在一旁议论。再者,侧福晋那边,怕是也会有意无意地为难主子,肖素颜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廊下冰凉的朱漆栏杆:“可不是么她如今正得王爷宠爱,我若真占了这风头,怕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要被人盯着挑拣。你瞧方才那模样,不过是迟来了片刻,说话间都带着三分得意,仿佛这府里的风光都归了她似的。”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那几朵残桃,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我倒宁可守着这婉月居的清净,少看些旁人的脸色。只是……这深宅里,哪有真正的清净可寻呢。”听竹连忙握紧了肖素颜的手,语气里满是真挚:“主子放心,无论如何都有奴婢们陪着您呢,奴婢们永远不会离开主子。”,听竹说道:“奴婢和艳秋扶主子去内殿用早膳吧。” 素颜应道:“好,正好我饿了。” 听竹又问:“主子早膳想用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准备。” 素颜道:“做些馄饨吧,另外,我还想吃你做的绿豆饼,你以前在家时常给我做的。” 听竹笑道:“好,主子想吃多少绿豆饼都行。” 说罢,听竹和艳秋一左一右扶着素颜进了内殿。
不一般 [楼主]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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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内殿里暖炉正旺,驱散了晨间的凉意,肖素颜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听竹快步去了小厨房,艳秋则忙着为她沏上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这是她素来最爱的,沸水冲下,干缩的茉莉花瓣在水中缓缓舒展,清甜的香气便漫了满殿,混着暖炉的热气,格外沁人心脾,主子,您先暖暖手,艳秋将茶盏递到她面前,看着她指尖依旧带着凉意,忍不住道,昨儿夜里就该多盖床被子的,您总说不冷,仔细着凉了,肖素颜接过茶盏,掌心被暖意烘得渐渐舒展,她目光落在身前的小几上,轻声道,心不暖,盖再多被子也是枉然,艳秋刚要开口劝慰,便见听竹端着食盒进来了,食盒打开,热气裹着鲜香漫了满殿,青瓷碗里的馄饨个个饱满,薄如蝉翼的皮儿下,隐约能瞧见粉嫩的虾仁馅儿,汤面上漂着翠绿的葱花与几滴香油,未动筷先闻得一股清鲜,旁边碟子里的绿豆饼更是诱人,金黄的外皮烤得酥松,轻轻一碰仿佛就要掉渣,咬开一口,细腻的绿豆沙混着桂花糖的甜香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满口清爽,主子快尝尝,听竹笑着摆好碗筷,馄饨是现包的,皮儿擀得薄,馅儿用了鲜虾和嫩荠菜,鲜得很;绿豆饼特意多揉了几遍面,酥着呢,还加了点新采的桂花糖,您肯定爱吃,肖素颜拿起玉筷,夹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送入口中,牙齿轻咬,薄皮应声而破,虾仁的弹嫩混着荠菜的清爽瞬间在舌尖炸开,热汤顺着喉咙滑下,暖得人胃里熨帖,她又捻起一块绿豆饼,外皮果然酥松掉渣,内里的绿豆沙细腻绵密,桂花的甜香缠在唇齿间,冲淡了方才那点郁结,还是你做的合我胃口,她望着听竹,眸底难得漾开一丝浅淡的暖意,以前在家时,你总说绿豆饼解腻,每次我做针线活儿累了,你就端一碟过来,听竹眼眶微微一热,忙笑道,现在也一样,主子想吃,奴婢天天做,暖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茉莉花茶的香气与食物的温热交织着,殿内一时静得安稳,窗外的秋风卷着残叶掠过窗棂,肖素颜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绿豆饼还带着余温,可心底那点因慕容紫烟而起的寒凉,却仿佛总也驱不散,这时蕊竹掀帘进来,脚步带了几分仓促,垂手回话,回禀主子,苏格格来了,正在院外等着呢,肖素颜刚放下手中的绿豆饼,指尖还沾着点桂花的甜香,闻言淡淡点头,请她进来吧,蕊竹应声退下,不多时,便见苏静雪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人还未到近前,温软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大老远就闻见妹妹这儿的香味了,倒是把我这馋虫都勾出来了,她穿了件月白色素缎夹袄,鬓边簪着支小巧的珍珠簪,见了肖素颜,脸上漾着温和笑意,素颜妹妹,肖素颜抬手示意她坐下,艳秋忙沏了杯茉莉花茶送到苏静雪面前,姐姐说笑了,不过是些家常吃食,肖素颜语气平和,刚从明锐居回来今日可用了早膳,苏静雪捧着茶盏暖手,指尖轻轻点着杯沿,笑道,给嫡福晋请完安,在院里转了转,还没来得及用呢,这不一进门就闻见香味,倒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那正好,听竹做了些馄饨和绿豆饼,肖素颜捻起帕子擦了擦指尖,姐姐不嫌弃的话,便一起用些,苏静雪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敢情好,正想尝尝妹妹这里的膳食呢,艳秋忙取来碗筷,听竹又添了碗馄饨放在苏静雪面前,她先夹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薄皮咬破的瞬间,虾仁的鲜与荠菜的清爽混着热汤滑入喉咙,暖得她舒服地眯起眼,这馄饨可真鲜,皮儿薄馅儿足,比我那边小厨房做的精致多了,说着又拿起块绿豆饼,咬下一口,酥松的外皮簌簌掉渣,内里的绿豆沙细腻绵密,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漫开,甜而不腻,这绿豆饼更是绝了,外皮酥得恰到好处,内里又绵密入味,妹妹这儿的手艺可真没得说,肖素颜听了,唇边笑意深了些,轻声道,姐姐谬赞了,这都是听竹的手艺,她做这些最是拿手,听竹在一旁闻言,忙笑着福了福身,能合苏格格的胃口,是奴婢的福气,苏静雪咽下口中的吃食,看着肖素颜道,妹妹调教得好,底下人才能这般得力,她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绿豆饼的滋味实在不错,若是能经常吃到就好了,肖素颜看着她真切的模样,便顺势道,姐姐若是喜欢,我让人多备些,一会儿送到你的宁录居去,苏静雪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肖素颜打断她,语气温软,不过是些吃食罢了,你瞧我这院里的桃花,虽已过了盛花期,可九月的残枝倒另有一番景致,回头让听竹剪几枝插瓶,一并给姐姐送去,苏静雪笑着应下,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这桃花残枝插瓶想必雅致,倒是比那些盛开的更有韵味,暖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茉莉花茶的清香混着食物的香气,殿内一时暖意融融,苏静雪又吃了两个馄饨,才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笑道,多谢妹妹留我用这顿早膳,比在自己院里吃得还要美味苏静雪望着肖素颜,柔声道,方才在明锐居,侧福晋那番话,妹妹听了可别往心里去,暖炉里的炭火依旧噼啪响着,茉莉花的香气在两人之间浮动,肖素颜望着苏静雪眼底那点真切的担忧,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那抹笑意如冬日寒潭上的薄冰透着丝丝冷意,说道,她的话,与我何干,苏静雪道,妹妹心里有数就好,这府里的事,素来是新人笑旧人哭,侧福晋如今正得宠,咱们这些人少不得要避着些锋芒,便是嫡福晋见了面都要让她三分,更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了,肖素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茉莉花茶,茶水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清甜,却压不住她语气里的清明,她之所以这样跋扈,大多是因为汝南王之故,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点,连嫡福晋都敢当面挑衅,无非是仗着自己是汝南王的女儿,便是真惹出什么乱子,自有她父亲替她担着,再大的错处也能抹平,苏静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也未必,嫡福晋的父亲虽是太师,家世虽是比侧福晋次一些,但她背后由独孤贵妃为他撑腰啊,当初,正是独孤贵妃一力主张,她才能坐稳这嫡福晋的位置,暖炉里的炭火又烧得旺了些,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苏静雪望着肖素颜,眼底多了几分了然,有贵妃在背后撑着,侧福晋便是再得宠,也未必能威胁到嫡福晋的位置,肖素颜抬眼看向苏静雪,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也未必,如今汝南王握有兵权,他女儿就算真的越过去,也未必是意外之事,苏静雪蹙了蹙眉,轻声反驳,可再怎么说,嫡福晋是大王下旨赐婚,又有独孤贵妃撑腰,侧福晋就算再跋扈,总不能真越过嫡福晋去,越过,肖素颜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微凉的窗沿,她要的从来不是越过,是踩着,踩着嫡福晋的体面,让满府的人都瞧瞧,谁才是这府里真正能说了算的,话音落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丫鬟怯怯的回话,肖主子,苏主子,侧福晋派人来问,要不要去前院赏新到的腊梅,肖素颜与苏静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几分了然,苏静雪先开了口,声音依旧温和,替我们谢过侧福晋,就说我与肖妹妹身子乏了,改日再去叨扰,来人退下后,肖素颜望着门外渐深的暮色,慢悠悠道,这腊梅,怕是带着刺呢,苏静雪轻轻点头,轻声道,是啊,便是真去了,侧福晋也免不得要借题发挥,既然如此,倒不如不去,何苦平白惹得自己不痛快,说罢,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轻声道,带刺的花,远观尚可,若是凑得近了,难免伤着自己
不一般 [楼主]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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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连几日,弘历都留宿在慕容紫嫣的紫霞阁,她的风头与宠爱,早已远远压过了嫡福晋上官明玉,自大婚至今不过数日,弘历除了大婚当晚陪着嫡福晋洞房外,其余每晚都留宿在紫霞阁,府中其他姬妾,弘历尚未临幸,9月22,嫡福晋上官名誉请了最有名的戏班儿在王府唱音格唱戏,众人用过早膳后,纷纷来到畅音阁看戏,戏台早已经命人布置妥当,台顶悬着几盏描金绘彩的宫灯,烛火透过绢面映出山水纹样,将台面照得暖融融的,两侧立着雕花描金的屏风,上面绘着《游园惊梦》的戏文图景,边角还坠着细碎的珍珠串,台前铺着宝蓝色的绒布地毯,边缘用银线绣着繁复的回纹,连台口的栏杆都缠上了绿绸,系着几簇新鲜的秋菊,处处透着雅致与用心,肖素颜拉着苏静雪的手,两人并肩坐下。桌案上,各色点心、茶水与新鲜水果错落摆放,透着几分精致,这时,嫡福晋上官名誉由两名侍女搀扶着也来了,她坐下后忙道,各位妹妹来的好早,众人赶忙起身施礼,齐声说道,妾身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万安,上官名誉笑道,起来吧,今儿是在这里看戏,各位妹妹不必拘束,这时,有工人捧着厚厚的一个本子过来,上面是每一出戏的名字,他对嫡福晋躬身道,启禀嫡福晋,现在可以开戏了,上官名誉抬眼扫了扫本子,缓声道,让他们开始吧,我和侧福晋先点着,不大一时便开戏了,第一出是《狮子楼》,戏台上武松皂衣紧束,怒目圆睁,哨棒在手如蛟龙出海,西门庆锦袍乱摆,面带惊慌,躲闪间露尽狼狈,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搏时衣袂翻飞,腾挪闪转间杀气逼人,将那场怒杀的刚烈与凶险演得淋漓尽致,唱腔更是浑厚激昂,武松的唱词带着凛然正气,字字铿锵,西门庆的腔调则透着奸猾怯懦,句句虚浮,配着台下锣鼓铿锵,听得人热血上涌,台下落座的众人早已忘了言语,肖素颜握着苏静雪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紧紧锁在台上,嫡福晋上官名誉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嘴角噙着的笑意也凝住了,连廊下伺候的侍女和工人,都忍不住踮脚往台上望,整个畅音阁里只回荡着戏文与鼓点,满座人都看得入了迷,狮子楼的戏码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轻扬的掌声,肖素颜松开苏静雪的手,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角,笑道,这武松演得真有气势,瞧那眼神,恨不能将西门庆生吞了去,苏静雪点头附和,这时,侍女忙不迭地将戏本呈给上官明玉,请嫡福晋先点戏,慕容紫烟却抢在前面接过戏本,飞快地翻了两页,扬声道,就点一出《长生殿》吧,嫡福晋意下如何,上官明玉心头不快,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和,只淡淡应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先点着吧,肖素颜正给苏静雪剥着新贡的葡萄,颗颗饱满水润,苏静雪吃了几颗,看向慕容紫烟的方向,低声道,这侧福晋竟敢抢在嫡福晋前头点戏,也太没规矩了,肖素颜手上的动作没停,语气轻缓地说道,这出戏热闹,姐姐若是喜欢,便好好看着吧,这时,《长生殿》已开了场,台上旦角饰演的杨贵妃款步而出,一身石榴红宫装衬得肌肤胜雪,领口袖边绣着缠枝莲纹,金线在烛火下泛着细碎光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宽大的水袖如流云般舒展,袖口滚着圈银线,垂落时若有若无扫过地面,更显身姿婀娜,头上珠翠环绕,一支点翠嵌宝凤钗斜插鬓边,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台步轻轻晃动,叮咚作响,与她婉转的唱腔相映成趣,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她开口便是一段四平调,嗓音清亮又带着几分软糯,尾音微微上挑,似有若无地缠绕着,把杨贵妃初登月宫时的娇憨与期盼唱得淋漓尽致,唱到动情处,她微微蹙眉,水袖半掩面容,眼波流转间,既有对帝王的依恋,又藏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怯,引得台下慕容紫烟忍不住跟着轻晃身子,眼底满是羡慕,待唱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时,她声调陡然拔高,却丝毫不显刺耳,反而如裂帛般清亮,带着股决绝的深情,配合着身段,她一手按在胸前,一手向外舒展,宫装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铺开,如一朵骤然绽放的石榴花,将戏里的浓情蜜意推到极致,慕容紫烟,对肖素颜扬了扬眉,笑道,妹妹觉得这戏如何,我瞧着这杨贵妃的福气,倒像是谁都羡慕不来的,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便是这王府里受宠的杨贵妃,苏静雪刚要蹙眉开口,肖素颜却先嗤笑一声,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近处的人听见,福气太盛,未必是好事,这《长生殿》唱到最后,马嵬坡那出戏,才更加精彩呢,慕容紫烟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方才的得意劲儿顿时消了大半,悻悻地转回头去看戏台,只是那眼神里,已多了几分不自在,上官明玉赶忙在一旁接口:肖格格说的在理,看戏嘛,总得看全了,才知滋味,她看向肖素颜,问道,妹妹也懂戏吗,肖素颜垂眸,轻声回道:略懂些皮毛,小时候家父经常请戏班来家里唱,听得多了,便记下几句,这时,慕容紫烟又点了一出《薛平贵与王宝钏》,见台上唱得热闹,便转头对上官明玉道这出戏唱得很不错,只是我瞧着,这王宝钏实在可笑得很,虽为正妻,却在寒窑里苦守了薛平贵十八年,若他真的立了军功回家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在西凉娶了公主,与公主恩爱了十八年,那相伴的日子,远比陪王宝钏的多得多,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戏台,语气里添了几分讥讽,即便后来薛平贵把她接了回去,可王宝钏早已经人老珠黄,哪比得上西凉公主那般妖娆艳丽、婀娜多姿,这般苦守,到底图个什么,真是可悲得很,上官明玉听了,唇边漾开一抹浅淡却笃定的笑:薛平贵把王宝钏接回去,不是也册封她为正宫皇后了吗,反倒是那西凉公主,即便先前再受宠,见了皇后,不也要规规矩矩磕头请安,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无论如何,正妻就是正妻。哪怕她熬得人老珠黄,名分摆在那里,谁也动不了,这规矩纲常,可不是凭几句恩爱、几分姿色就能轻易改的,慕容紫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青一阵白一阵的,硬着头皮看了会儿戏,不多时,众人便纷纷散去,回了自己的住处,苏静雪陪着肖素颜回到婉月居,二人落座以后,肖素颜笑道,姐姐,今日可真是好戏,台上在唱戏,台下也在唱戏,妹妹我差一点都要笑出声儿来了,苏静雪说道,是啊,有些人自不量力,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妹妹,你是没有看侧福晋的脸色,真是难看的很呢,肖素颜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笑意未散,可不是么,原想借着戏文压人一头,反倒被嫡福晋几句话堵得没了脾气,这戏外的戏,可比戏里的精彩多了,苏静雪放下茶盏,点了点头,侧福晋也太心急了些,嫡福晋的位置摆在那儿,岂是她几句酸话就能动摇的,肖素颜淡淡一笑,没再接话,只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这王府里的日子,原就如一场场唱不完的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知下一幕,会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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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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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