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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些事] 第(19)章
有时候,既想说又不想说的话一定不要说,那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是今天这事是个例外,因为这是我对刘桂泉表达诚心最好的方式。
当我把没有杀胡颓子的事告诉刘桂泉和元胡,他们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刘桂泉疑惑的问我:“你为什么要放了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同样存在疑惑的还有元胡。
“放虎归山?你这么说太高看他了,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我们刘军长是不是?”
刘桂泉想了想说:“这倒也是,可是就因为他们威胁不了我们,就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胡颓子这么硬骨头的流氓很少见吧,杀了他还不如让他为我们所用!”
刘桂泉挠挠头,他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问我:“你的意思是?”
“胡颓子能力还是有的,他能在这个穷地上拉拢几十个人,这就是我看中他的地方。他对我们心存仇恨这倒是好事,肯定会四处再拉拢人报复我们,但是殊不知他的实力再大,也拿我们毫无办法,我们不妨把他当成韭菜,到时候再割掉一拨,壮大一下自己。”我这么一说,刘桂泉和元胡都拍手叫好。
其实我内心想法并不仅仅是这样。“割韭菜”倒也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操作只能借刘黑七的势力去割,我给胡颓子留活路的想法是也给自己留后路。刘黑七猜疑心重,利用他做事太危险,如果我走投无路了,胡颓子或能给我提供一条退路,至少能给我提供一个藏身之所。
“接下来怎么办?”元胡问我。
我对他俩说:“我们现在必须要壮大起来,咱们一路杀回去,能收多少人就收多少人!”
这是我第一次咬牙说出最狠的一句话,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恶魔,但我深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此时的同情心会成为我壮大自己的障碍。
元胡没有异议,刘桂泉拍手叫好,我们在村子里大吃一顿,吃完之后个个容光焕发。
我问所有人:“我们要不要一直吃肉喝酒?”
“要!要!”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喊。
“我们一路杀回去,吃香喝辣好不好?”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精神百倍的叫好。我带领他们一路抢食物,为了取得刘黑七进一步的信任,我将胡颓子手下的人挑出是个精明能干的留下来,胡颓子手下剩下的十几个人由刘黑七的三个手下带到刘黑七那里献给他。并写了一封信给刘黑七:
信上道:“一路跟随桂泉兄披荆斩棘,多亏刘军长及众弟兄。我定集众弟兄之力,趁机为刘军长扩充人力、物力,我扩充了队伍,拉入部分人手备用,队伍不需太多,剩下的人遣送给刘军长,随时听从刘军长差遣,万死不辞。”
写完这几句话,我似乎觉得缺了点什么,以刘黑七多疑的性格,如若不提出点要求,他反而会怀疑我的目的。于是我又在信后面加了一句:“望刘军长早日提携,本人定不会让刘军长失望。”
写完之后,我让刘黑七三个手下士兵拿着信,用枪押着胡颓子手下的十多个人交给刘黑七。
元胡悄悄地问我:“这十多个人如果中途反抗逃跑怎么办?”
对于此我并不担心,我毫不在意的回答说:“这十多个人没有一个有这个胆子,他们没胡颓子骨头那么硬。再加上被吓破了胆,所以我们尽管放心。”
“这倒也是,可是还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咱们好不容易壮大了实力,你还分了一半给刘黑七,这有点不妥啊,要么你把人全部给他,不然刘黑七知道你分一半人给他,那与不给有什么区别?你要知道回去的人之中,有三个人是刘黑七手下,万一有人说出来怎么办?”
“我早想过这些问题,这只是我表达衷心的一个方式,以刘黑七的性格,长时间听不到回音对我们很不利,而且我留部分人手并不隐瞒他。”
我把话说到了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不想给元胡透露的太多,只有我心里明白给刘黑七的人都是我挑选剩下的,我的队伍里带素质不高的地痞流氓对我反而是个拖累,武器配备和训练素质都不能和刘黑七手下相提并论,将他们送给刘黑七训练一下并不是坏事。到了关键用得着人的时刻,我可以随时请求刘黑七的支援,到那时候配备的武器肯定不是目前他们使用的刀枪棍棒吧。
刘桂泉嘴里叼着烟袋,懒洋洋的躺在马背上问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他越来越凌人的气势,我头也不抬的说道:“将那个叫什么陈...仓什么米和杨...爱宝的都给我叫过来。”
刘桂泉嘴里嘀咕一声,听不清骂了什么,不大会功夫就将这两个人带来了。
“说说,附近有哪些地主,欺压良民的恶棍!”我话还没说完,刘桂泉就插话说:“你就问方圆几十里哪些人管事就行了,哪里这么多废话,谁管事就杀了谁,把壮丁拉过来用。”
文冠木想了半天说:“有了我们这伙,附近哪里还有人敢横行霸道啊。”
陈仓米挺着大肚子不屑地说:“怎么没有,那个秃驴老和尚难道是好人?”
“说说,是哪个和尚?”
文冠木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这个和尚不得了,我们不能杀他,他虽然是个和尚,但是弟子有数百个,个个都身怀绝技,以一敌十,恐怕......”
“他娘的,他们有啥绝技能扛得住子弹?老子一枪一个,抄了他的老窝。”刘桂泉拿起枪迫不及待地就要去。
我阻止了刘桂泉继续问:“他真有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
文冠木继续说:“他自称名字和法号都叫他天云大师,我也不知道真名叫啥。他既会算命,也经常接济穷人,算命可谓是料事如神。”
“哦。”我听了之后有些不解,按照小时候先生教的来看,和尚的辈分从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没听过天子辈的,这名号是怎么回事?
看到陈仓米一脸不服,我又问她。陈仓米用手整整头发,一脸娇媚的说:“依我看,这些都是些鸡鸣狗盗的色狼。”
我仔细观察陈仓米的表情,似乎发现她知道一些内情,追问她说:“说说原因?”
陈仓米迟疑一下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感觉,就是纯感觉。你懂得,女人的感觉很准确,加上猜测。”
“先去会会他再说!”我起身上马。
“使不得啊,我们该小心谨慎才是。”文冠木有点畏惧。
“怎么?你小子怕了?老子崩了你。”说完刘桂泉就拿起枪对着文冠木。
“如果去和被你们枪毙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宁愿选择被你们枪毙。”文冠木哭丧着脸说。
“怎么?那和尚就这么大的本事?”我越来越不理解。
“那庙在山上,隐藏的很深,就凭我们这几杆枪没有任何办法,即使搬来大炮也没用,山壁陡峭,根本不好设攻击点。他们就是搬个石头,就有可能打死我们!再说了,据听说他们也有枪。”
有枪?刚刚文冠木还说那和尚经常接济穷人,难道只是假象?他们身为佛门清净之地,要枪干什么?如果文冠木没撒谎,那么从他设庙的地点来看,他似乎做好了防御和战争的准备。
我想了一下问文冠木:“如果用火攻呢?”
“火攻?根本攻不上去,他们那里有瀑布挡着,山上有山洞,即使我们势力很大,但他们随便藏个地方,我们就找不到。”文冠木对我们信心明显不足。
刘桂泉不耐烦的吵吵说:“我把我大哥叫来,围着山打消耗战,断绝他们的粮食,一网打尽。”我摆摆手,心想若是这样,那好事我岂不是一点都捞不到?再说,现在是我取得他信任的最好时机,找刘黑七不是最好的办法。
[那年那些事] 第(20)章
一切未知的事情都会让人恐惧,这些恐惧有一多半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如今我有强大的刘黑七作为靠山,这种铲奸除恶的小事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我对文冠木说:“我们就拜山头,不来硬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到了山下你们全在山下等我,我自己上去。”
“那我带您拜访一下山头。”虽然文冠木极不情愿,但是还是带我们去了。
骑着马跑了五个钟头左右才到了山下,我让刘桂泉安排他们找个地方露营扎寨,文冠木给我带路,为了安全起见又让元胡跟我一同前往。
穿过茂密的树林,一路不停地用棍子拍打草地,生怕遇到蛇。看来他们下山的时间并不多,他们踩下的小道依旧覆盖着小草,不仔细的话很难区分是一条路。
走了两个钟头,终于看到一点光亮,看了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庙,庙外树林茂密,荒草丛生,庙内虽然看起来破落,但从被踩的寸草不生的地面能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出入,推开门进去,看不到一个人影,气氛异常安静,从文冠木的脸上看得出,他充满了恐惧。
我是无神论者,心里想着刘黑七的势力是我的后盾,对眼前的这一切并不害怕,敲门大声喊:“有人吗?”
叫了半天没有任何人出来,我又叫了一声:“本人路过贵地,见天色已黑,特来借宿一晚!”
此时一个穿着朴素、但是容光焕发、面部五官极其精致的女人不知从哪里走到我面前,不得不说,她惊艳到了我。女人独有的那种成熟和魅力被展现的一清二楚,她用手势比划着什么我看不懂。
文冠木在我耳边小声跟我说:“看样子她是个哑巴,她的手势可能在问我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此时并没有听文冠木说的话,我一方面还沉浸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美色里,另一方面又心存疑惑,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女人?这是庙里啊。
她的打扮并不像是出家人,从打扮来看,他的穿着和她的形象格格不入,她真的是哑巴?我心里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元胡也推了一下我,把刚才文冠木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回过神来说:“我听闻天云大师料事如神,路过此地特来借宿一宿,顺便拜访一下天云大师。”
那女子在我面前仔细打量一下,然后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跟她绕了一大圈,我似乎有点搞不清她究竟领我们走了哪些路,就看她不停地左顾右盼,似乎在观察什么,最后带我们来到一个小茅草房里,示意我们天云和尚就在这里。
我们刚到门外,屋里就亮起了昏暗的煤油灯光。屋里传出来一句:“进来吧!”让我猛然一惊,这声音竟然如此熟悉。
我们三个人推开门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我们,想必这就是天云和尚,我客套的说一句:“这么晚,打搅了大师,心里过意不去,还请大师见谅。”
他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头微微地转了一下,跟我们说:“不敢,不敢,我去大堂点灯,我们去那里聊可好?请等片刻。”
还没等我们回答,他就吹灭煤油灯,在吹灭煤油灯的那一刻,我又觉得这身影和声音简直和我父亲一模一样。遗憾的是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他就吹灭了灯,陷入一片黑暗的我在怀疑,是不是我出现了错觉?待会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关于这人的身份来历。
过了好久,那哑巴女人又带着灯比划着让我们去大堂谈话,待我到了大堂之后又傻眼了,这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啊。难道真的是错觉?我心里疑惑的表情被天云和尚看了出来。
“这位施主,气度不凡,看起来最近像是细流汇聚成河,此后定大有可为啊。”天云和尚对我一阵大笑。
听他的语气,他似乎看出来我最近开始拉拢势力的苗头,难道他真的料事如神?我追问他:“大师何出此言?”
“这位施主年纪不大,看样貌定然是背负难言之隐的仇恨,想必是想拉拢各方势力,报仇雪恨,不知道这样说的对不对?”他背对着我,声音透露着自信。
在我看来,他说的很对,但这并不能说明他看我面相算出的结论,能得到这种消息的很多,如果他耳目众多,搞清这些也有可能,我要先将我的疑问弄清楚,就问他:“听闻大师神机妙算,我有几件事不解,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他转脸看了看我说:“哦?但说无妨!”
“您和我刚才第一眼见的大师可是一个人?”我说完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
他没有任何不安,面带微笑说:“当然是,不知道这位施主何出此言?”
“就是出于好奇,我只是觉得身形、声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原来如此,想必是这位施主思念家父心切,出现这样的错觉不足为奇。”
我心里一惊,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心里在想念父亲的事,他这样令我很是惊讶,我问他:“大师怎么知道我是思念家父?”
“哈哈哈,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他一个劲的看着我笑,那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他看穿了我的一切心事,我在他面前是个透明人。
“不知道大师有没有看出我心里还有疑问?”我试探性的问他这个问题,也在考验他一下是否真的能猜透我所想问他的。
“施主的心事的确写在脸上,但心中的疑惑却是千变万化的,这位施主但说无妨!”
他这个话虽然听起来没有问题,但是他却巧妙地躲避了我的问题,我对于他料事如神的本领更加怀疑。
我略微思考片刻,故意刁难他一下,不露声色的继续问:“如果大师没有猜透我的疑惑,那我就只说了,如有得罪,请看在我年纪尚轻的份上不要见怪。我的问题是大师作为一个出家人,听闻名叫释天云,这名字不是法号,那大师这天子辈从何而来?以佛家法号,为何我从未没听闻天字辈?”
天云和尚沉默一下,明显在思考我的问题,从他的表情我猜出了他对于佛脚的一切文化并不懂,深知连半路出家的和尚都不是。
天云和尚开始时对我表现的恨愤怒,不过很快就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自幼出家,跟随德行人品俱佳的前任方丈大师学习佛法,这名号是师父自幼给我起的,不知道这位施主因何怀疑我不是出家人。另外,出家人随心随缘,一心向善,讲究的是乐善好施,这名号又能说明什么?我这名号的来历和辈分在本寺有书籍可供参考,施主是否有兴趣一阅?若是施主找理由看不起本庙,那贫僧无话可说。”
我双手合十表示道歉,心里明白这天云和尚定是在撒谎,但是我不能当面揭穿他。即使我同意找书籍参考,也不可能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段时间弄出所以然来,说不定他恼羞成怒杀了我,我现在已经激起了他的怒火,客套的跟他聊了一会佛学,发觉他对于佛学一窍不通这坚定了我的想法。
由此看来,他的真正身份并不是和尚。我应该做的就是如何离开这里而不是刨根问底,一步步的激怒他。
聊了大概一个钟头,我起身要走,对天云和尚说:“打搅了大师,心里甚是愧疚,今日来的目的是想与大师讨教一下佛学,时间不早了,我择日再请教。”
“恐怕这位施主今日前来不仅仅是讨教佛学吧,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再走,我给你备份大礼怎么样?”
既然他执意留我,我心想便留在这里便是,倘若他要加害于我,那我即使现在执意要走也无济于事,便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