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些事]  第(29)章

报仇给人带来的快感不亚于洞房花烛，可是短暂的快感过后却会让人极其失落。我不停地问自己：就这样结束了？为什么我会感觉如此的空虚和失落？

腿上疼痛难忍的伤把我拉回现实，让人备好马车去医院忍痛取出了子弹。子弹刚取出来，我就忍痛叫来刘桂泉：“帮我问问，这医院有没有一个叫田子玲的女人，我想找她。”

“你想找她就自己去问啊，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又不是我送去医院的。”刘桂泉的态度让我吃惊。

“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想知道刘桂泉为什么突然转变成这样的态度。

“哼！你做的不对的地方太多了，杀人不让、抢东西也不让，最近光帮你报仇了。之前话说的挺好听，但是诚意是一点都没拿出来。”

“别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吧，你的仇也报了，现在应该表示一下了吧，我耐心是有限的，想必你知道我哥那点手段吧。”

刘桂泉虽是个急性子的人，但是打发这样的人并不难，我嘴上说着一定给他交代。心里想的是将孙二皮屈打成招，从中打探一下国军的各种动向并不是难事，再说孙二皮的人手和他弄过来的钱都献给刘黑七便是。他付出这点代价便博得这么大的好处，想必一定很满意。

我对刘桂泉说：“你放心，刘军长那边我肯定会给他一定满意的答复，保证他不会失望。”

“那我呢？你该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这怎么会！”我笑着跟他说：“我们将得来的大部分给刘军长，自己留小部分人马和财产，一来是为了给刘军长在这里巩固势力掠取资源，另外一方面也监视各方势力的动向。这部分人马放在这里全部听你调遣，还有我也听你调遣。”

在刘桂泉面前，我尽量装的的诚恳博得他的信任，他想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

刘桂泉刚走出病房元胡就进来了，我迫不及待的问文冠木：“田子玲在哪里？可安好？”

“你不知道？”文冠木惊讶的问。

“什么意思？”

“她死了啊，当时就死了啊。”

文冠木说话语速很快，他对我的不知情表示惊讶。

我立即忘记腿上的疼痛，大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问：“我当时不是让你送去医院吗？怎么回事？”

“我当时将她送到这里了，就是这家医院，她当时就很虚弱。我送来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没有救了，接着......”他停止说下去。

“接着发生什么？快说啊。”

“接着有两个人过来说推到停尸房吧，我就将她交给他们。”

我忍不住怒气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呵斥：“我让你将她送到医院，你就这样将她给不明不白的扔掉了？你怎么能随便把她交给别人。”

“我没有扔掉，我以为那两个人是你派来的，我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是你派来的。”文冠木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这时候，陈仓米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不就是死个人嘛，用得着这样伤心难过吗？”

“你们都不懂，统统给我滚出去！”我大喊着把他们都赶出去，趴在桌子上痛哭。

我一个人伤心的想了半天觉得蹊跷，文冠木说田子玲被两个人接走，那两个人是他不认识的，这两个陌生人竟然还借我的名义骗了他，这中间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与我息息相关，而我竟然一无所知！

由此看来，田子玲是死是活不能太急于下结论。毕竟我连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弄清楚。我叫来文冠木仔细的盘问那两个人的模样，又找来医院的人员问个遍，都说不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元胡找到我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元胡抬着头苦苦思索，仔细地回忆：“既然当时我们俩是田子玲所赐，今日你为何对她如此关心？”

“我们的敌人不是她，她当时是形势所逼，还你也是一样那么做，现在我们需要她。”

说完我又将矛盾转移到孙二皮身上，但此时元胡仍旧半信半疑。

在我一番安慰下，他并没有深究，也许他对我的感激抵消了心里对田子玲的恨，于是他转移话题说：“我们那天有人指引才找到你。”

元胡的意思是他们被认逐步引导才一步步的找到了我，我觉得此事越来越离奇。元胡的话乍一听好想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很多谜团都还没有解开。

如果按照元胡的说法，他们进来一定会有声响惊动孙二皮，而事实上并没有。只是在田子玲开枪的时候，你们才出现，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元胡：“为什么你们包围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元胡继续说：“那两个人进了村子里，找不到了，当时刘桂泉很愤怒打算屠村，但后来陈仓米出现了，她建议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潜入村子找到那两个人。”

元胡这样一说，我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按照他说的来推断，此次事件有两个隐藏的神秘人和一个面前的神秘人，隐藏的两个神秘人物就是他们追的那两个引路人，而面前的神秘人就是陈仓米。

我要不要揭穿陈仓米呢？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元胡看了看四周小声跟我说：“此事还有个疑点，你还没有在意。”

“你说！”

“我们进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孙二皮的守卫死在院子中，这是我们进去没有声响的关键原因所在，所以肯定有人替我们杀了他们，又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让我们进去及时救了你。”孙二皮这么说又让此事多了一点神秘色彩。

“你出去吧！”我仿佛觉得此事有点眉目，让元胡先出去。

“我？”元胡不解的指了一下自己。

“是的，你出去。”我重复了一下。

“哦！”元胡转身出去之后，我转头看一眼陈仓米。

陈仓米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突然笑着说：“哈哈哈哈——我觉得你很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我想问的是这中间是怎么一回事！”我直截了当的问道，没有耐心再跟陈仓米绕弯子。

“我没有任何秘密，你若想知道什么可以问别人，我觉得没有话跟你说。”

陈仓米的话有点出乎意料，既像是隐藏了某些东西又表现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你听到了元胡说的话了吧，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问田子玲。

“是真的，千真万确。”田子玲完全可以否认，她承认了这一切让我一时很为难。

“那把你的身份、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说，除非——”我从腰间拿出枪，抵住她的头。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可是我不吃你那套，我都不相信你敢开枪。”陈仓米不以为然。

“那时候你逼我只数了三个数，现在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思考，你要利用好这一分钟好好想一下要不要活下去。”

陈仓米轻蔑的一笑，伸出右手攥住我的枪口，挪向了自己的胸口说：“往奶子上面打，这样你打一枪就能打透我的心脏，我用不着大喊大叫就一命呜呼。”

“到这时候你还跟我说这些？还有四十秒，你想好吧。”我紧紧地攥住枪抵住她胸口。

“活？我当然想活，可是我也不怕死。你从5开始倒数，数到0开枪，我就被你打死了。别打脑袋，死相太难看。”

“还有二十秒！”我继续说。

“二十秒？我不想活那么长，你开枪吧，要么你向这里打。”说完她又将枪口向小腹下面挪了一下。

“看来你是不想死的，还有十秒，你考虑好吧。”

“哈哈哈......”陈仓米似笑非笑说：“谁还没那么一天？我今天特别想死。”陈仓米的话让我觉得她并不怕死亡，随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我真的要打死她吗？到了最后的时刻，我居然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