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倔蚁》010、011

8 风恋紫蝶〃 1个月前 81次点击

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时光并不全是坏事,这并不是鸡汤。挫折、焦虑和挣扎都会加速人的蜕变,至少对张八荒来说是这样。至少,这些日子他通透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夜色静谧,凉风徐徐。张八荒睡得迷迷糊糊,他梦见朱千牛举刀向自己砍过来,吓得他翻个身从石头上醒了过来。这时候,张八荒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张八荒心里紧张万分,他赶紧摸黑找了一块石头攥在手里。

“你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呢?”张巳合走到张八荒跟前,吓得张八荒一个趔趄,手里的石头差点扔了出去。

“我的亲娘来,还以为被仇家擒住了,你怎么找到我的?”张八荒扔掉手里的石头,努力的平复心情,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

“你白天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仇家越来越多了。”张巳合准备了一个包裹,里面都是干粮和旧衣服,他将包裹扔到张八荒面前说道:“今天夜里,自许管家被打之后肯定没时间找我麻烦。我睡不着就开始找你。心想除了这地方你最熟悉且容易躲藏,别的地方你不太会去的。赶紧跑吧,你的白马太显眼,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八荒笑眯眯的从石头上爬起来,捡起包裹掂量一下道:“我有了新的打算!说了你也不懂。现在我不打算逃跑了,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名叫借刀杀人,你可听说过?我现在想了一个妙招,名叫借刀杀猪!

张巳合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意思是借金义满之手除掉朱千牛?

张八荒“嗯”了一声,张巳合忧心忡忡地说:“可你要知道金义满是个老狐狸,你确定这个借刀杀人的手段一定好用?你最好不要这么做,我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待到真相大白之时,你绝无生还可能。

张八荒摆摆手,示意张巳合住口,他饶有兴致的说道:“乾坤未定,你怎知绝无生还可能?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结果。

张巳合听后有些愤怒,他继续苦口婆心劝说道:“你是疯了吗?有些事情可以尝试,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尝试,别人的赌注不足挂齿,你却拿性命做赌注!你输得起吗?

张八荒不屑的吐了吐口水,对张巳合说道:“赌局都开始了,走不走都得继续!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地方并不隐蔽,若是让别人看到了你定会遭殃。我不想连累你,这条贱命随他去吧!

张巳合胆小如鼠,他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只能怒骂几句快速离开。

张巳合走后,张八荒物色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将显眼的白马牵到山上的玉米地里,在这里没人找得到他,而他又能清晰的看到山下场景。倘若明日金义满带人前去找朱千牛,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他能第一时间看到这一切。

天刚蒙蒙亮,张八荒就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山下的小路眼都不眨。不多时,他看到山下两人骑马走过,两人边走边东张西望。张八荒心里纳闷:这两人会是谁?转念一想,他琢磨到:会不会是金义满派人探路的?正当他疑惑之时,后面又有两人骑马走过。张八荒全神贯注盯着他们,看到其中一个人对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这段路安全。

金义满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派人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刘驼子成亲,他的山头处处都张灯结彩,手下百十号人全都忙里忙外。也就是说这两天刘驼子是绝不可能给他造成麻烦的。曹五庚呢?在百里之外忙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这里。

对于金义满来说,刘驼子和曹五庚这两个威胁没了,金义满基本上可以放心的找朱千牛刨根问底,可他仍旧小心谨慎。他在后面走,前面有人开路,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

张八荒看懂了这一切,金义满果然是老奸巨猾的人,他拍了拍白马说道:“天亮了,一会有人来田里干活了,这地方也不能久留,大哥带你做一件大事去!,说完他骑着马从后山抄近道一路狂奔来到村里。

张八荒专抄近路快马加鞭一路狂奔,赶在金义满之前到了村口。而金义满这行人不紧不慢,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这里,张八荒瞅了一会太阳,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个时辰做成一件大事。到了村口,人们看到张八荒都愣住了,他们怎么都搞不懂张八荒为何有胆量回到村里。

茅千樟被张八荒打的一瘸一拐现在还没恢复,他佝偻着身子脖子伸的比鹅还长,确定面前不远处站的人是张八荒之时面色大变,愣了片刻双手一拍大声说道:“哎哟,你说你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这里。那朱千牛肯定饶不了你哦,他正要宰了你,你居然送上门了,这不是找死嘛,赶紧跑哟!

自从茅千樟被张八荒打了一顿之后,他的态度大有改观,言语间客气许多。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违心的说些关心的话,表面上关怀备至,心里却盼着朱千牛将张八荒打死。

张八荒对茅千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恨。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茅千樟这般讨好,他也没心思再找茅千樟算账,而是笑嘻嘻地说道:“兄弟,你就在这个地方,就不怕金义满找你算账?待会金义满要进村子,肯定得经过这里,到时候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张八荒对茅千樟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指了指身后的白马,将茅千樟吓得面色苍白。

茅千樟一瘸一拐的走到张八荒跟前,有些不解的歪着头问道:“我又没得罪金义满,也没得罪张巳合兄弟,金义满怎会找我算账?

张八荒眼睛一瞪,声音提高数倍训斥他道:“张巳合这个名字也是你敢叫的?

不少人听到张八荒的声音纷纷凑上来看热闹,张八荒故意走到白马跟前拍拍马背。这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张八荒哪里骑来这么漂亮的白马?茅千樟不知所措,方寸大乱,他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张八荒。张八荒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反正现在你绝对不能提张巳合的名字,不然张巳合将你腿都给打断。另外,我跟你说个关于朱千牛的秘密,你想听不?

茅千樟后退几步不知该如何回答,总觉得张八荒随时要揍他一顿。张八荒笑道:“我也不瞒你,张巳合是和金义满一前一后,从两个方向进来包抄朱千牛,让他无路可逃。到时候你就有好戏看了,朱千牛和朱万羊这兄弟俩一个都跑不了!

茅千樟两眼瞪得很大,又仔细打量一下身后的白马,对张八荒这番话深信不疑,接着又壮着胆子小声问道:“那朱千牛兄弟俩也真是的,整天正事不干,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我张八荒大兄弟,这下尝到苦头也是活该!

张八荒一本正经再次重申道:“反正你记住,别提张巳合的名字,不然必死无疑,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虽然恨朱千牛,但又觉得他命不该绝,可金义满不肯放过他啊!你有所不知,朱千牛其实犯的不止这一个错,这是金义满不留情面的原因。

茅千樟贼头贼脑的看着他,满脸好奇的等着张八荒继续说下去,张八荒就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城里的狗都有名字?

我听说过啊!可咱们这里的狗也有名字啊。”茅千樟不明白张八荒到底要说什么,怎么就扯到狗身上来了?

“城里人给狗起的名字可没咱们叫的这么土!你都没去过几次城里,说了你也不懂。”张八荒见茅千樟一脸懵,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服,于是就话锋一转说道:“前两天朱千牛去城里不小心打伤一条狗。这条狗是金义满的,你说金义满会不会生气?

还有这事?”茅千樟满是疑惑,他从没听说过这事。

“你又没有一直跟着他,不少人都知道这事,就你不知道。”张八荒满脸严肃小声说道:“实话跟你说,金义满最爱狗,不少人都利用跟金义满谈‘狗’这个话题跟金义满搭话,凡熟悉金义满的人都知道金义满喜欢称这条狗叫‘老许’。朱千牛伤害了这条狗,你说说金义满怎么忍得了?

这狗的名字叫‘老许’?”茅千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挠挠头有些疑惑。

“对!”张八荒一本正经并不像是说笑,“金义满是个讲究的人,这里有些事不能细说。反正朱千牛打了‘老许’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对对对!”茅千樟气急败坏的吐了吐口水继续说道:“你说说这个朱千牛,在村里蛮横习惯了,到城里还敢蛮横,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反了天了!

张八荒拍拍茅千樟,让他将自己的话记在心上,茅千樟抿着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张八荒有点不放心,他问茅千樟道:“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重复一遍!

茅千樟盯着张八荒一动不敢动,他结结巴巴说道:“第一,提张巳合兄弟的名字就闯了大祸,我死也不能提。第二,金义满喜欢养狗,朱千牛打了他家那个名叫‘老许’的狗。

张八荒皱皱眉头又强调一遍说道:“提张巳合的名字必死无疑,还会连累家人,可不是闯祸这么简单。还有朱千牛打了金义满家那个名叫‘老许’的狗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这可不是别人说的。!”

茅千樟点头哈腰表示自己记住了,张八荒觉得时间不早了,他骑上白马,大叫一声“驾”扬长而去,他要去自己家门口挑衅朱千牛,身后不少人都跟上来继续看热闹。

张八荒的家门就像是昭关,虽然难过,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过。过了就是鲤鱼跃龙门,过不去与不去过都是一样的处境,和蝼蚁无二。

张八荒选择了前者,他硬着头皮回到家门口看到房子被烧成灰烬之后顿时怒火中烧,虽然他没看到是谁,可心里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将马拴在树上,破口大骂道:“朱千牛,你这个该死的的畜生,老子跟你没完。你们兄弟俩一起上,老子今天不抡死你们就不叫张八荒!

这么一叫唤,更多的人围了上来,这是张八荒家门口最热闹的一天。人们议论纷纷:这张八荒究竟是怎么了?他竟敢叫骂朱千牛兄弟俩!难道张巳合真的发迹了?人们越是猜不透越是胡思乱想。总之,所有人都认为张八荒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他现在一定是朱千牛惹不起的人。茅千樟这个墙头草自然不会放过讨好朱千牛的机会,他一瘸一拐的去找朱千牛,不成想在张八荒家附近遇到了朱千牛兄弟俩。他们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向张八荒这边走过来,每个人都手拿铁叉和棍棒如凶神恶煞一般。围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张八荒却纹丝不动的斜躺在废墟上平静的看着眼前几个彪形大汉。

茅千樟给朱千牛使眼色,朱千牛毫不理会。当他看到张八荒一脸坏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实际呢?张八荒慌乱无比,他的双腿在颤抖。但心里明白这时候一定不要乱了阵脚,他越是慌,朱千牛越是狂妄。他一脸无畏,朱千牛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加上茅千樟一直给自己使眼色,他总觉得一旦动手就是上当。

原本想直接动手的朱千牛,此时也迟疑了,他打算先放几句话探探虚实。走到张八荒跟前他摇头晃脑说道:“想不到天下还有不怕死的人呐,行!非常好,你说说有什么遗言吧。

张八荒心跳加速,慌得冷汗直冒,可他仍然硬着头皮指着拴在不远处的白马说道:“我一直想该怎么跟你说话,没想到你铁了心了跟我过不去。非常好!动手吧,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都真相大白!我想还是金义满或者我弟弟跟你解释吧!

哟!”朱千牛大笑道:“你还拿张巳合吓唬我呢,我早打听过了,他不过是个养马的。你借一匹马就能吓唬倒我?”众人哄堂大笑,朱千牛用棍子指着张八荒的额头,随时都能一棍打下去。

张八荒半闭着眼睛,强压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平静高声喊道:“我会借马?我弟弟若真是一个养马的,他也没权力借给我马啊,这就是我的马!大家听好了,我张八荒对天发誓,今天金义满要是不过来找朱千牛算账,我张八荒就将头拧下来给大家当尿壶!从此以后,你们就把我张八荒当条狗!

朱千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见张八荒底气十足心里有些慌张。金义满的大名如雷贯耳,张巳合在他那喂马一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张八荒去了一趟之后不但不怕他还敢堂而皇之的出言挑衅,这事似乎并不简单。难道是自己打听的消息不准确?或者当初张巳合是喂马的,现在飞黄腾达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竟有些胆怯,朱万羊不耐烦的掏出匕首,朱千牛示意不要动手。他对张八荒说道:“若此事属实,那定是误会一场。若是你骗了我,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别扯远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误会不误会不是你说的算,是我弟弟说了算!”张八荒焦急的扫视一圈四周,语速也开始加快继续说道:“金义满坐的是马车,他并不着急,速度也不快。你派人从身后田里穿过去抄近路应该能看到他的人马。他们走的大路,到这里用不了多久的!

朱千牛对身后的人使个眼色,那人按照张八荒所说赶紧去打探虚实。张八荒见朱千牛有些胆怯,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眼前的危机还未解除。如果金义满和许管家赶到跟前,自己还不能金蝉脱壳的话,到时朱千牛会不会遭殃不知道,自己一定会遭殃!他站起身来说道:“老子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既然敢来也不会跑,金义满快到了我也不能不去迎接。这片灰烬曾经是我家,也是我弟弟的家。你们在这里想着如何给他答复吧!

朱千牛和朱万羊两兄弟站在那里越来越心虚,张八荒起身欲骑马离去,朱千牛挡在他前面说道:“还是等金义满来了再说,我们怎能知道你是不是骗了我们?

张八荒有些焦急,他不耐烦地推开朱千牛说道:“金义满都快到这里了,你还怀疑老子?没有点真本事,老子敢夸海口?老子能骗得了村里所有人?今天我弟弟带人来就是要你们性命,晚走一刻你们都别想活命!

这时候那人打探完了情况,他火急火燎的来到朱千牛耳边悄悄告诉他,几里之外的大道上有大量人马向这里赶过来,和张八荒说的情况一样,想必很快就能到这里。

朱千牛面露惊恐之色,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们像是在赌桌上博弈的双方,最终朱千牛怯场认输,张八荒这个一无所有的光棍,什么都输得起。而他呢?万一金义满真的带人来要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没有了。

朱千牛越是紧张,张八荒越是不屑。朱千牛慌张的不停搓手,他心急如焚想道:火烧张巳合家的房子是他所为,这事瞒不了别人。若是张巳合发迹了,将他们打残也不是难事,都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暂避风头其他事情等等再说。

朱千牛琢磨一番握着张八荒的手说道:“这事有误会,若张巳合兄弟来了,还麻烦您多说点好话,其他事情都好说!

张八荒指着白马眼神飘忽不定的说道:“废话少说,你们先骑着我的马去暂避一下,几天之后我带你们到金义满和我弟弟那里认个错。待他气消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朱千牛和朱万羊都被吓破了胆,直呼感谢,恨不得给他下跪磕头表达谢意。张八荒更加着急,他火急火燎的说道:“快走吧!晚走一刻你们就别想活命了,其他事情交给我!

朱千牛和朱万羊两兄弟全都失去了理智,他们赶紧骑上白马惊慌失措逃离了这里,其他人也慌忙离开。张八荒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去迎接金义满这帮人,实际上专挑小路反其道而行之,出了村口一头扎进玉米地里大口喘气,就像掉魂了一般疯狂擦拭脸上的汗水。

茅千樟改不了自己墙头草的本性就像是猫改不了偷腥一样,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他这种热衷于攀附权贵、趋炎附势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万一金义满看上了他,自己说不定也能飞黄腾达,他伸长脖子一本正经的站在村口笑脸相迎,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看门犬站在门口迎接主人一般。

没多久,金义满就带了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口,许管家来到马车前打开布帘,金义满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从马车上走下楼。围观众人十分好奇,他们只是听过金义满的名字,但从未见过本人,眼前这个满身贵气、一脸平和的人就是金义满?从外表看,他面带微笑平易近人不像是坏人。

金义满给许管家是个眼色。许管家心领神会厉声说道:“你们村里可有叫朱千牛的人?

围观众人不敢开口,茅千樟一瘸一拐的走上上前,谄媚笑道:“有,朱千牛就是我们这里的人,我跟他熟着呢,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问我!

金义满斜了一眼没有说话,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食之无味,弃之亦不可惜。许管家走到茅千樟跟前问道:“他人在何处?

茅千樟笑着回答道:“他们兄弟俩刚刚走了。您有什么话,我替您传达!

许管家像是明白了什么,又问茅千樟道:“你替他传达?你能替他死吗?朱千牛是走还是逃?往哪里逃了!

围观众人全都面带惶恐之色,心里暗暗地想:朱千牛兄弟俩这下可完了!原来张八荒真没有吹牛。茅千樟尴尬的笑了半天,突然想到了张八荒说的话,只要不提张巳合,其他什么话都可以说。他瞪大眼睛煞有介事说道:“不瞒您说,是逃走!他们兄弟俩骑着白马逃走的。这朱千牛也真是的,我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听,跟狗也过不去......

茅千樟做梦都想跟金义满凑近乎,不知不觉就中了张八荒圈套。许管家追问茅千樟这话是什么意思,茅千樟解释道:“他胆大妄为,打谁的狗不好,非要打金太爷的狗。真是不识抬举,连狗都打。听说那个名叫‘老许’的狗很温顺通人性,精的跟人一样......

许管家火冒三丈,他走到茅千樟面前劈头盖脸一顿打,大声询问茅千樟是谁告诉他的。茅千樟并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捂着脸心想提张巳合就是闯了更大的祸,张八荒亲口告诉他这事情是朱千牛亲口承认的,于是他心一横说道:“是朱千牛自己承认过的,这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他干的!”

误会越大,许管家越是愤怒,茅千樟就越是害怕,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茅千樟越紧张,越是不知所措。茅千樟的一条腿前几日被张八荒打瘸还没好利索,如今剩下的那条好腿又被许管家打瘸了。

张八荒谋划了一手好戏,他却置身事外,让不明所以的茅千樟又挨了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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