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玉米 1天前 28次点击
本文来源:央视新闻微信公众号《夜读》专栏
今天就是腊月初八了。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是岁末重要的第一站,农历新年的氛围越来越浓了。一碗甜糯的腊八粥,不但是很多人心中的年味,更是珍藏于心的家的味道。
小时候喝腊八粥是一件大事。
午夜才过,我的二舅爹爹(我父亲的二舅父)就开始作业,搬出擦得锃光大亮的大小铜锅两个,大的高一尺开外,口径约一尺。然后把预先分别泡过的五谷杂粮如小米、红豆、老鸡头、薏仁米,以及粥果如白果、栗子、红枣、桂圆肉之类,开始熬煮,不住地用长柄大勺搅动,防黏锅底。等到腊八早晨,每人一大碗,尽量加红糖,稀里呼噜的喝个尽兴。
——梁实秋 《粥》(节选)
闻到香味,就得咽三口以上的唾沫。
初学喊爸爸的小孩子,会出门叫洋车了的大孩子,嘴巴上长了许多白胡胡的老孩子,提到腊八粥,谁不口上就立时生一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呢。
——沈从文 《腊八粥》(节选)
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封起来,为过年吃饺子用的。到年底,蒜泡得色如翡翠,而醋也有了些辣味,色味双美,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
——老舍 《北京的春节》(节选)
不仅仅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一盘口感筋道的手擀面、一份麻辣鲜香的炒米粉、一口汁水四溢的生煎包……美食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味蕾的同时,亦打开心扉,让口中的味道仿佛有了形状,勾画出回忆深处的画面。夜晚,则是奇妙的催化剂,让这一串连锁反应有了更神奇的魔力。
今天,《夜读》就与你聊一聊,那些记忆中夜晚与美食的故事。
晚饭填满的是胃袋
夜宵喂饱的是灵魂
鲁迅在《集外集》里写,“夜里睡不着,又计划着明天吃辣子鸡,又怕和前回吃过的那一碟做得不一样,愈加睡不着了。”
林语堂说,“我若不吃些东西,让肚子空空的,那末,便不能入睡了。”
从作家到普通人,没人能拒绝一碗夜宵的魔力。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白水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朱自清《冬天》
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精肉就好,少许醋,和摊上昏黄的光很配。
——@Lily乔
曾经,初冬,深夜,小雨,独居,默默去附近的烧蚝店,耐心等老板烧好一打不加辣的炭烧生蚝,然后回家默默吃了再睡觉。
——@三火
没有暖气的冬夜里,拿一个小奶锅,半锅水,半块泡面,一把小青菜,一颗鸡蛋,一点生抽,撒上盐、花椒面、白胡椒碎和一点小香油,出锅前倒一点牛奶,吃完浑身上下都是暖的,闭上眼,被窝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梧桐
深夜食堂
吃的是人生醍醐味
学生时代看《深夜食堂》,最馋那口拌着猪排饭下肚的卷心菜丝。而回到现实中,很多人的深夜食堂,其实“是路边的烧烤摊、深巷里的面馆,或者外婆家的厨房”。
你一定会记得高三点灯熬油的夜晚,妈妈卧在泡面里荷包蛋;记得大学卡着图书馆关门的点出来,同室友撸的街边烤串;记得那个在深夜失眠时,陪你出门吃牛肉面的TA。
这一口夜宵,吃的不是食物,是人生的醍醐味。
上学时,每到月末交课题的日子,大家都成群结队地刷夜。熬到半夜一两点最困的时候,再成群结队地下楼,去隔壁大厦底楼的便利店买关东煮。
这时候的煮物是最入味的,夹一个萝卜,一个鸡蛋,一个笋尖,再塞个海带或魔芋丝,一排人坐在台阶上,一杯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现在偶尔失眠时,也会下楼去买一杯,熟悉的味道入口,困意就会熨帖地慢慢酝酿。迷迷糊糊中想起,当年用来提神的食物,如今竟变成助眠利器。
——@无名酱子豹
小时候妈妈工作忙,常常把我放在外婆家。小孩子饿得快,常常半夜一两点醒过来,叫醒外婆,嚷嚷着要吃东西。外婆总是会一边说我“馋丫头”,一边又颤巍巍地去给我煮面条,剥鸡蛋,冲牛奶,然后乐呵呵地看着我吃完,再说一句,“好了,现在好好睡觉!”等到我沉沉睡去,外婆才会放心地休息……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深夜食堂。
——@大熊
只要我回家,不论我半夜一点还是早上六点到,到家总有一顿炒面——我都不用说想吃什么,我爹自然就安排了。
反正我是没在别的地方吃到过比我爹炒得更好吃的面。
——@舞君咲
上中学的时候沉迷一本杂志,里面的读编互动栏目总会提到一种卤鸭脖。据说那家店就开在编辑部楼下,在每个月末加班赶工的夜里,猜拳输掉的人就下楼提上满满两袋回办公室分食。安静的夜里,孤独地亮着灯的二层小楼,打印机轰鸣着,键盘噼啪作响,热而拥挤的空间里空气混沌,传来吃辣的吸气声和食品袋的沙沙作响……这一切构成我对编辑这个职业最初的幻想。
——@likely
每个深夜的食客
都有自己的故事
那些在深夜里曾给予我们安慰的食物,会化作一种记忆,在往后的岁月里带给我们别样的感怀——温暖、宽慰,或是酸涩与遗憾。
李娟的散文集《九篇雪》中有这样一段故事:
“在长途夜班车上,我和一群买站票的人紧紧挤在车门处,已经坚持了八小时。我想睡,难受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后来一个陌生男人把他的箱子立起来竖在汽车引擎旁的空隙里,示意我坐下。又用笨拙的汉语问我,‘吃馍馍吗?’
“他站在我旁边,我握着他给我的半个馍馍,摇摇晃晃靠着他的腿睡去。梦中想到,这一下车便成永别。”
夜晚是冷峻、黑暗而孤独的,是属于大自然的荒域。而食物带着温软的热气,带着来自人类社会的安全感,告诉每个夜色里的独行者,“有人在你身边”。
所以,深夜的食物,是天然带着故事的。
“妈,没事,我在这边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一个姑娘对着电话绽开笑容。可是,就在前几分钟,我看到,她独自坐在桌子前大声地哭泣。在外面,不管多难,我们都希望带给家人的永远是好消息。
——@HUANG芳
我嘴很挑,但夜里饿极了会变成杂食动物,只是唯独不吃饺子,酸汤的那种。
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她跨越半个城市来找我。我们买了两罐饮料,蹲在道牙子上喝了。她问我,“你是不是租房子了?”我说“是”。她说,“我想吃饺子,你上次做的酸汤的那种。”
那时候我们还是普通朋友,我说,“改天吧。”几天之后,我收到了她在飞机上给我发的短信:“你还欠我一顿饺子。”
是不是以为到这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毕竟我之所以不吃酸汤饺子,就是在一起后吃腻了的缘故。
——@马扁扁
味蕾带给人的记忆总是格外深刻。
那些漫漫长夜,被食物的温热点燃,经过记忆的再加工,变得格外活色生香。毕竟,所谓幸福,就是一个有风、有雨、有吃、有喝、有你、有我的晚上。
答应我,一夜好眠之后,明天,给自己煮碗腊八粥吧!
文|央视新闻《夜读》
腊八这个词
总与新年如影随形
小时候的我们掰着指头数日子
“腊八之后是三九
三九之后是小年”
对过年的企盼
构成这个时节最浓郁的色彩
想要这份期待变得更有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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