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那些灵异事件——遇见“白衣鬼”

7 墨纸一笔画惆怅 5个月前 227次点击

刘大毛,外号叫刘大胆,读过几年书,脑子比较活泛,用桐城话叫“相当屌呱的人”。对于山村老一辈人常说一些鬼怪故事,包括那些有名有姓之人被白衣鬼迷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事件,刘大毛向来都不以为然。

“嗟,都是落雨天没鸟事干,鬼话桃符的!”刘大毛他是比唯物主义者还唯物。

八十年代的山村处处是宝,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里长的,对城里人来说都是好东西。那时大部分山民思想守旧,市场经济意识也落后。

你比如,那时山村水域黄鳝泥鳅随手可抓。我父亲那时“给人带田”,记得每到插秧犁田时,每天都能带回一串用柳条串起的黄鳝。黄鳝多时也会烧来吃,大多数时候因为三五条嫌少,或者细小点的黄鳝,都是剁吧剁吧喂了鸭子。

刘大毛则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把这些山里人不屑一顾又唾手可得的好东西倒进城里去卖,再批发一些物美价廉的日用品回山村贩卖,赚了不少便宜钱。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在山里人喝不惯啤酒称之为“猪泔水”时,刘大毛就在炎炎夏日里喝上了“井镇啤酒”。

刘大毛信奉有钱就是硬道理。用我们改革开放伟大设计师邓公的话来说,刘大毛是山村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你再看刘大毛走路,那头昂得跟铁杠蒲蛇一号的。对于老辈人常说的鬼怪故事,刘大毛越发嗤之以鼻。

要说人刘大毛脑子确实好使,但人刘大毛也是靠勤劳致富。只等山村田里“单季晚”插下去,就又到了“照黄鳝”的好时节。所谓“照”,就是站田埂上用手电筒照看田里,一眼就能看见有没有黄鳝,被光照着的黄鳝好抓,会抓的用三根手指头抓,也可以用竹夹子一夹就得。

话说那是个月朗风清的晚上。吃着青椒炒鸡蛋,刘大毛喝了瓶井镇啤酒,又炫了一大海碗“烧锅滴”炒葫芦下的手擀面。吃饱喝好,刘大毛满足地打着酒嗝,穿上山村为数不多的长筒雨靴,背起鱼篓,拿着那三节加长手电筒,自制的竹夹,又去“照黄鳝”了。路过村口,村里的大黄狗和小花狗在一边追逐打闹着。

出了村口,就是田畈。是夜月光清幽,田畈里虫鸣蛙叫声此起彼伏,两条狗时不时对着黑暗处几声乱吠。山里人只要有月亮就能走夜路,刘大毛到了田边才打开手电。不到几分钟功夫,就夹了条半斤多的大黄鳝。凡事都讲究个开局,刘大毛心说不错不错,看来今晚又有得赚了。心里美得,不由地又打了个酒嗝。

果不其然,那晚黄鳝都跟约好了似的,每块田里刘大毛都有收获。就这样一人一手电游荡在田畈之中,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夜深了,劳作一天的人们进入梦乡,虫叫蛙鸣渐稀,狗也睡下了,山村陷入夜的静谧。

照完村前梯田,刘大毛转场到河那边邻村一大片梯田。那片田后的旱地上有个老“厝基”场,现在还厝着棺呢,旱地后的小山坡上全是坟,墓碑林立。这是个邪乎之地,之前有人遇见“白衣鬼”,说傍晚路过被撒了一头的沙。一般晚上没三两个人一道,不敢路过。可刘大毛是谁呀!人家从来就不信这个邪。再说今晚黄鳝这么多,还不趁机多抓点。

突然,一阵风过,手电筒光闪灭了下。正拿着手电聚精会神在田后埂照黄鳝的刘大毛试推了几下开关,手电又亮了。“奶奶壳滴,又接触不良!”刚好这田沟走到了头,刘大毛就从这田后埂直接往上面那田埂上爬,爬半天爬不上去。

刘大毛又朝旁边挪了点位子,用手扒着上面田埂,接着往上爬,还是爬不上去。

刘大毛又挪回来,踩着之前那个脚印,使劲往上爬,怎么也爬不上去。怪事来着!老子之前脚一蹬就上去了。刘大毛用尽吃奶的力气,爬来爬去就是上不去,奇怪的是人也不掉下来,就这样也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爬得刘大毛浑身发软,从头到脚一身衣服汗湿。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鸡叫,紧接着又是三两声,接着整个山村的公鸡陆续开始打鸣。鸡叫寅时,这是快天亮了!刘大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手中拿着的手电筒只剩下一点微红的光亮,再定睛一看,不禁魂飞魄散!“啊”的大叫一声,滚落下来,全身毛骨悚然!

原来。刘大毛一直趴在人家厝基上,一晚上使劲“爬不上去的田埂”竟然是人家厝基,厝基上盖的草和周围包厝基的草被刘大毛悉数爬个精光,一副黑漆漆棺材裸露出来……

刘大毛一路鬼哭狼嚎着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据说,刘大毛回家后整整“睡”了一个月不敢出门,上厕所都要烧锅滴陪着。人家厝基被刘大毛爬光了的草,都是他烧锅滴找人帮忙包的,还烧了好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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