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Princessr 7个月前 179次点击
五十年前---
天色渐黑,张家村下着一场五十年来最厉害的暴风雨,这场暴风雨把房屋都吹塌了,不少低矮的庄家地也直接被雨水淹没,眼看今年的收成又将毁于一旦。
张氏夫妇从国外回来,如今夫妻两人开着老爷牌的黑车轿车,一路行驶在半山区途中,由于天雨路滑,车子开在半山区上,加上道路狭窄,一路上雨水啪啪的打在车顶上,就好像有人用铜锤敲打着车顶,再加上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张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老公,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妻还未说完,张宇心里就毛躁了,加上天雨路滑,车行驶在这样狭窄的半山区,加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张宇心情本就不好,一声咒骂道:“死女人,说点好的行不行~”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花色棉袄的女人,手里撑着一把黑伞,背后背着一个竹篓的女人,刚好出现在半山区的公路转角处,正好在马路黑点上。
张宇一个惯性的转弯,只听轰的一声,一声女人的惨叫声淹没在狂风暴雨中,而轿车直接把女人整个人直接撞下了山崖下,连同背上的竹篓一起落下山崖。
“咔~”
张宇的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脸惊恐的看了看张妻,而张妻也是张大着嘴,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们是不是撞了人了!”
“走,下车看看!”
外面风大雨大,张氏夫妻冒着大雨下了车,只见地上有着一滩浓烈的鲜血,可是才一会儿就被暴雨给冲刷干净了,唯独地上静静躺着一把老式的黑伞。
“老公,刚才在转角处,我好像看到一个女人,穿着花棉袄,背上背着竹篓,刚才是不是把女人一下子撞入山崖下了……”
张妻说完后,朝着山崖下看了看,任由雨水冲刷在头上,当机立断道:“老公,赶紧找村里人来救人。”
张宇似乎被吓傻了,隔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张妻脸上,在指了指天,道:“你要死啊,你可知道,半山区本就道路崎岖狭窄,弯角又多,加上天雨路滑,转角处属于视线黑点,出事无可避免,你在看看这场大雨,这真是天助我也。”
张妻低头一看,之前地上的鲜血早就被这场暴风雨冲刷干净了,唯独地上留下一把女人的黑伞,静静的躺在地上。
黑色的伞代表着诡异,死亡,也让张妻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到,女人被轿车狠狠一撞,还摔下了山崖,一定必死无疑,救了也是白救,如果被张家村的人知道了,还得赔上高额的费用,也让张妻有了侥幸心理,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黑伞,眉头一皱,把黑伞丢下了悬崖。
五十年后,张松和他儿子住在祖屋里,可是儿子都二十多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这让张松心里急不可耐。
要知道张家村一般结婚比较早,一般十多岁就成家立业了,可是儿子张明明二十多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而且整天游手好闲,和几个猪朋狗友混在一起,这怎么不让张松操心,怪只怪张松的父亲和母亲虽然是华侨,可是千年却在美国那边双双得病死了,那边的好友把两老给烧了,把两个骨灰盒直接给寄了回来。
说来这件事,让张松又想起了往事。
当年张松喜欢上村里一位姑娘,两人私定终身,准备告诉父母,可是父母却要张松跟着他们去美国,张松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长大后,父母就要带他去美国,一个陌生的地方,张松自然不愿意,在加上张家村里已经有他喜欢的女孩,张松自然不愿意。
为了儿子的前途,张松父母就去了女方家里一趟,告诉女方张松要去美国了,而且已经在那边给他找好了媳妇,过去就是直接结婚的,还告诉她,她们根本不合适,女方一听,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爹妈去敲门的时候,这才发现女孩已经上吊自杀了,并且女孩还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因为这事,张松跟父母彻底决裂了,父母一气之下去了美国,直到当年对方通知张松父母已经死了,张松感情依然淡漠,只是让美国那边的朋友自行处理,到了最后,张松只得到从美国寄回来的两个骨灰盒。
如今张松已经五十来岁了,想着当年的事,她任然会流泪,他任然记得他曾经最爱的女孩张小翠,要知道那时候小翠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而父母却去跟小翠说了那样的话,不然的话,小翠也不会上吊自杀。
事情过了整整三十年,如今的张松也已经五十出头了,当年小翠死后,他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村长看他可怜,介绍了女的给他,于是两人结婚生子,生下了张明明,可是没有多久妻子却生病死了,只靠着张松和张明明两人相依为命。
不过事情过了那么久,张松已经无力去恨父母了,把父母的骨灰盒放在神台上,总是有事无事跟父母唠叨,想着旧事。
这天,张明明和几个朋友去了一片芭蕉林玩,其中朋友指着芭蕉林说道:“
你们可知道,芭蕉树成精,我听我爸妈说,凡是树上了年纪,都会变成精,特别是芭蕉树,而且听说,男人的精血千万不要沾上芭蕉树上,不然晚上有芭蕉精缠你
。”
张明明本就不相信鬼神,哈哈一笑道:“芭蕉精,我才不信呢,如果是真的,那不是正合我意,有美女来找我,我可是求之不得!”
张明明说完,故意把手指割破,敷在最大最茂盛的一颗芭蕉树上,只见鲜血敷在芭蕉树上后,鲜血慢慢融入进芭蕉树内,也没有什么异常,而张明明还连踹芭蕉树好几脚,故意调笑道:“你们看,什么芭蕉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们这些人,怎么跟我爹一样,这么迷信!”
张明明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在众人的目光簇拥之下,得意洋洋的回到了祖屋。
只是回到了祖屋后,张明明觉得一身骨头好像散了架似得,非常累,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就连老爹张松喊他吃饭都没有听到。
到了后半夜,张明明隐约看到有一位身着红纱的妙曼女人,站在窗外,这位女子身材妙曼多姿,一头长发披在腰间,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虽然只是看着背影,张明明脸上腾的一下,变得奇热,不经意舔了舔唇。
要知道女子体内未曾穿任何衣物,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红纱,红纱清楚看到女子白皙细嫩的皮肤犹如刚发芽的柳枝,那光滑的后背,上翘的屁股,雪白的大长腿,让张明明呼吸急促,喊道:“你是……”
“嘻嘻嘻……”
女子嘻嘻笑了几声,消失在一片浓雾之中,张明明见了哪里安耐得住,朝着那片浓雾追去,浓雾中张明明抓到了女子,一把搂入怀中,这才发现怀中的女子,身材娇小,一声声媚笑声简直酥了骨头,抱着女子就开始亲热。
等到快要天明的时候,张明明带着笑意醒了过来,抬头看着天花板,虽然知道这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真的是太真实了,因为张明明遗梦了,也让张明明心里一直回味,只是可惜的是,未曾看到女子的容貌。
虽然这是一场梦,可是却让张明明久久不能忘怀,只见他托着下巴,两眼泛着桃花,不时还傻笑,就连老爹张松走来也没发现。
张松看到儿子一副笑眯眯的桃花样,作为过来人张松也来了兴趣,嘿嘿一阵干笑道:“明明,你在想谁家姑娘啊,爹上门提亲去~”
张明明一震,发现老爹不知不觉走了过来,顿时觉得尴尬,道:“诶,此女只该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你不懂的。”
张明明不在理会老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心里想到,我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梦中的姑娘,唉,若她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起码我还有机会,可是偏偏在梦里,可是说来也好奇怪,昨晚那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那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张明明清楚知道,虽然以前也梦遗过,不过那都没有感觉的,可是昨晚那一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让张明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张明明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可是他发现,白天就算是睡着了,梦中女人是不会来的,于是张明明每天等着天黑,只要天刚一擦黑,就上床睡觉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从这之后,张明明天天梦到梦中女子,每晚张明明都会和他的梦中女神行夫妻之礼,也让张明明不断的痴恋梦中女人。
可是张松却看到儿子近来越来越消瘦,整个人似乎缩水似得,人瘦了一大半,就跟骷髅似得,张明明原本那张白皙的脸蛋,如今也变得蜡黄,脸上有了褶子,双眼更是直接凹陷下去,两个眼珠子似乎随时要掉出来似得,看了让人觉得后怕。
邻居看到张明明短短时间瘦成这样,有人多嘴说了一句,你们家明明是不是中邪了啊。
张松一听,可是吓坏了,连忙把张明明的几个狐朋狗友喊了过来,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和我们一起混了。”
“之前你们到底干过什么,明明好像不对劲啊。”
张松瞪着这几个小b崽子,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时候其中一个人回道:“如果要说奇怪的事,就是前几天,我们去悬崖下面玩,竟然发现那里有一片芭蕉林,也传说芭蕉年久成精,不过明明不信邪,硬是把鲜血敷在那颗最粗大的芭蕉树上。”
张松也听老人家说过,芭蕉种久能成精,通常是女妖精,会在夜里扮怨女,诱惑年轻男子,采精吸血。所以,芭蕉种了二三年后就必须移种另一处。而超过十年的芭蕉就要砍掉,烧毁。
天渐渐黑了下来,山里一片漆黑,除了天空上微弱的一点星光,这夜静的很,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而这夜张松无眠,用农村的土办法,用黑狗血擦了双眼,据说这样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忽然,院子里起了一阵轻风,轻轻挂着院里的树枝哗哗作响,张松则躲在大水缸后面,亲眼看到树枝上一些树叶簌簌落下,伴随着阵阵寒意,不免全身打了一个寒战。
透着夜色,张松看到不远处的树上停着几只栖息的乌鸦,闪闪发亮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恐恐怖。
这时候,乌鸦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刺破了宁静的夜空,扑扑扇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一根根黑色的羽毛飘了下来,而这时候张松鼻翼扩大,竟然看到了一根红线顺着儿子张明明的房间而来,然后一位身着红纱的妙曼女子飞进儿子的房间里,紧接着房间里发出男女的调笑声,喘息声,张松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张松明白了,儿子是被芭蕉精给缠了,不过并不发作,等到天亮的时候,看了儿子一眼,交代了一声,便出去了。
张松直接找上了神婆,说明情况,神婆说,这件事简单,直接去把芭蕉树给砍了就成了。
张松听后,找到了那片芭蕉林,看到了那颗最为粗壮的芭蕉树,于是举起镰刀就要砍掉,可是镰刀刚一触及芭蕉树,才发现砍的不过是芭蕉树的表皮,而且这颗芭蕉树也邪门的很,一刀砍下去,里面就开始流鲜红的血水,也吓得张松丢了镰刀就跑,然后又去找到了神婆。
神婆听完张松的经历后,满脸的褶子,疑惑道:“这不可能啊,要不这样,先带我过去看看。”
张松二话不说,直接带着神婆直接去了悬崖下边的芭蕉林,当神婆看到了这颗粗壮的芭蕉树,什么话都没事,扭头就走。
神婆一路无话,只是一脸凝重,路上张松跟在神婆身后,也不敢多问,直到回到神婆哪里,张松这才小心翼翼问道:“神婆,这都怎么回事啊。”
神婆浑浊的双眼里带着一丝惊悚之色,让张松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情自然紧张起来。
“老张,你老实交代,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张松整个人发蒙,脸色一怔道:“神婆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神婆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我本以为是一般的妖树,心想只要砍掉芭蕉树,斩草除根就好了,可是我去过之后,发现那颗芭蕉树早已成了气候,而且整个芭蕉林,全都弥漫着一层瘴气,这些瘴气乃浓厚的怨气所构成,一般没有深仇大恨,对方是不会缠着你儿子的。”
神婆说完后,看着张松问道:“你仔细想想,近来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张松摇了摇头,道:“完全没有。”
“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更不可能,他一天只知道跟他的狐朋狗党混在一起,能做什么事。”
“你不要太武断了,要不回去问问再说。”
“恩。”
张松心情沉重的回家了,不过现在儿子日渐消瘦,精神萎靡,又被芭蕉精所缠,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那是不可能了,不过张松还是有办法,他找到了张明明的平时的狐朋狗党。
张松从张明明的狐朋狗友口中得知,那天也没干什么,大家只是来到了芭蕉林玩,然后一不小心张明明把鲜血染到芭蕉树上了。
知道这件事情后,张松连夜去找神婆,说明了情况,神婆努了努嘴,道:“鲜血染在芭蕉树上,的确容易让芭蕉树成精,不过张松我跟你说实话,缠着你儿子的不是芭蕉精,而是芭蕉树里的女鬼,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女鬼被禁锢在芭蕉树里,魂魄不能出来,在加上日久年深日月精华,以及女鬼本身的怨气,这女鬼在芭蕉树里早就成了气候,如今想要明白女鬼跟你们有什么渊源,那就要问米了。”
问米是一个古老的法术,起源于中国,大意上讲,是由神婆做法把死去的亡人魂魄,附身在她身上,带入阳间来与亲人对话,因为做法的时候,旁边要放一碗大米,所以叫做问米。
问米这行职业,流行已久,而且自有一套规矩,有三不问,初一十五不问,生病不问,打喷嚏不问。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最后不要去问米,因为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容易勾起鬼魂的伤心事,使得对方不愿离开这个世界,那就很难搞了。
如果非要问,千万不要问他有什么心愿未了,这样问容易有牵挂,便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张松一听,明白了神婆的意思,这件事既然跟他张松没有关系,跟他儿子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这对父子平时也没得罪谁,那就要问张明明的爷爷奶奶,也就是张松的父母。
张松对于父母一直有心结,虽然父母死去多年,可是从心底来说,张松对于当年小翠上吊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过为了儿子也是豁出去了。
神婆在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米,身体开始左右摇晃,只见她一会神叨叨的抓起一把白米撒向天空,一会又摇头晃脑的念诵咒语,才一会儿白米撒的满地都是,而张松只是看着神婆,也不知能不能真的把自己的父母给请上来。
神婆神神叨叨一阵后,忽然身子一震,声音变了,变成一个男声,而这个声音张松在清楚不过了,这是当年他父母的声音。
“父亲……真的是你……”
张松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这个声音的确是当年的父亲,而父亲再次看到儿子,感概道:“儿啊,你都老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能不老呢。”
“儿子,当年我们棒打鸳鸯,其实我们也很后悔……”
张父说着往事,话里满是悔恨,不过张松哪有心情听下去,抓紧时间问道:“父亲这次请你上来,我是有事要问你的……”
张松把他儿子张明明近来的遭遇说给张父听,并且问张父当年有没有做过什么事,张父一听,声音忽然就变了,道:“儿啊,当年我们的确做了一件缺德事……”
当张父把当年在半山区撞死人的事,说了出来,张松一听,气得要死,怒道:“父亲,你们可害死明明了。”
“当年的事我们也很内疚,可惜当年我没有勇气……我……”
这时候,神婆精神一震,恢复过来,道:“你父亲已经走了。”
“哼,他没脸见我,当然走了。”
神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父亲种的因,这果报还是要你们来还啊,当年你父亲开车撞死李凤,李凤的尸体被撞下悬崖,而那天刚好是几十年一遇的暴风雨,暴风雨导致山体崩塌,李凤的尸体恰巧被冲刷到了芭蕉林,当血液流入芭蕉树内,魂魄被锁在芭蕉树里,导致李凤不能投生,本身又有怨气,成为了厉鬼,现在来纠缠你儿子张明明,这也是因果循环啊。”
张松一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莫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啊,再说了,我儿子虽然贪玩,可是从未做过什么缺德事啊。”
神婆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先跟女鬼沟通一下,看能不能好好解决。”
图片
入夜,神婆和张松来到了芭蕉林,在这里摆放好香蜡纸烛,神婆又开始唱唱跳跳起来,过了没有多久,忽然一阵翻卷的愁云黑雾袭来,三米之外的视野非常模糊,看上去简直不是人间,而像是鬼界。
“咻咻咻~”
一瞬间,芭蕉林中无数红线交织在一起,神婆和张松站在其中,已经被红线包围,神婆也知女鬼来了,于是开始谈判起来:“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鬼有鬼的规矩,李凤当年撞死你的人,他们早就死了,你不该在缠着张明明~”
人啊,千万不要做坏事,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