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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无常判官
门外几声叫骂声惊醒了粱一梦。
蓦地里,外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梁一梦心里大惊,他赶紧叫醒辛殊兰,一跃而起,就这一刹那工夫,大殿外已有人怒骂道:“真是晦气至极,这场雨下的没完没了,想找个人都找不到。这俩娃娃是不是躲到耗子洞里了?他们不赶路,我们怎么找?”
梁一梦对辛殊兰使个眼色,两人躲在屋后,透过房屋的石缝,梁一梦看到门外有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先进来的人是个独眼大汉,声音沙哑,身材魁梧,紫脸长须,环眼浓眉,年约在不惑之年,手里拿着一根黑色铁拐,身后那人年纪看起来小一点,道士装扮,此人白面无须,方巾青衫,背着一把银色长剑。
两人进了大殿后,独眼大汉对着佛像啐了一口,然后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石方英和石方杰两人武功不弱,那藏宝图必要经过一番惨烈争夺,据我这几天观察所得,各方面来的高人确定不少,实力最大的是苍狼帮和南岳衡山派,其它如武当、少林、峨眉等各派,虽也有弟子赶来,但他们帮主还未到,自不足畏。”
身后那年轻道士道:“苍狼帮不能小觑!到处都是段寿天的人,若是不能尽快得手,只会越来越麻烦。其他帮派不足为惧。除了南岳衡山的掌门岳平坤,其他名门正派顾及江湖颜面,吃相没那么难看。”
“此言差矣!”独眼大汉道,“他们还不如岳平坤,明地里要颜面,暗地里也想好处。自以为有些身份地位,实际龌龊至极。”
说到这里,两人都冷笑一阵,那独眼大汉继续说道:“总之,咱们还是要快!毕竟岳平坤武功在我们之上,苍狼帮主度世乾坤段寿天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要他出现,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无数人会遭殃。”
“师弟顾虑极是,所以我们要避开苍狼帮,不仅是段寿天,任何舵主都不能得罪。毕竟,以咱们现在武功修为想要打败任何一方都很难。故避实就虚,从石方英徒弟那里入手是最高明的办法。”
年轻之人回答道:“此计甚是绝妙,不过依我看来,衡山派掌门荡魔剑客岳平坤也有此意。但凡赶往这里的人想法都是如此。”
梁一梦心中暗笑,原来正道之人都是假借除害的名义做下流魔道之事。什么荡魔剑客,自己就是魔。
两人话刚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接着殿外出现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灰白长衫,风度翩翩含笑而入,进门连满身积水也不抖一下,两道眼神似电,看那两人说道:“两位雅兴不浅,到这古庙里谈起天来,希望我没有打扰两位的雅兴。”
门外进来的人正是荡魔剑客岳平坤,梁一梦认得此人,心里怒意飙升,不过他自知并非岳平坤对手,只得强忍怒气观察外面几人举动。
那两个人看到荡魔剑客岳平坤,心里一惊,拱手作礼,齐声答道:“原来是岳兄大驾来到此地,我们兄弟游历至此,暂时找个地方歇脚。不料遇到了岳兄!真是三生有幸。
岳平坤拈须笑道:“无常判官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燕风和燕雨两位兄弟也是一代名流,老朽对你们两位素来敬佩,久欲有拜访之意,恨无机缘一行,此时此地,遇上两位高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岳兄客气了!”两人全都抱拳行礼。
“两位说我客气?”岳平坤冷笑一阵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两位也想寻得龙凤金棺,分一杯羹。却不成想遇上了我,只怕是心里只有恨吧。”
“哪有!”两人眯着眼敷衍笑了一阵。
从岳平坤言语间来看,那个年长之人名叫燕风,另一人名叫燕雨。两人做了不少坏事,从不单独出现,江湖人称他们“无常判官”。
岳平坤盯着燕风道:“燕风兄,你就承认吧!我岳某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燕风接口答道:“岳兄真是快人快语,燕某心服口服。我们兄弟俩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哪里敢跟岳兄争长短!”
“你这话问的可是出于内心吗?龙凤金棺天下人都想要,两位还嘴硬什么。不过想要抢得此物,要拿武功说话,两位想必是有了完全的准备吧?”
燕雨淡淡笑道:“彼此心照不宣,深究无益,不劳岳兄提醒。”
岳平坤冷冷接道:“不提醒?杀了你们我岳某就少了两个敌手,今天咱们只管奋力一搏不必客套。”
燕风重眉一扬,道:“岳兄百步黑镖,素有武林一绝之称,看来我们无常判官今天一定要钦仰绝技了。”
荡魔剑客哈哈一阵大笑,笑发丹田,声如龙吟,只震得屋瓦作响,笑声一落,道:“无常判官,名满江湖,岳某得罪了!”
燕风赶紧劝说道:“慢着!我们兄弟俩不愿与岳兄为敌,还请岳兄放我们一马。”他自知岳平坤武功高强,真打起来,他们两个人难以讨到什么便宜便赶紧示弱。
岳平坤见燕风示弱,赶紧收手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想抢龙凤金棺了?”
燕风说道:“我们两个武功不及岳兄,也威胁不了岳兄!现在最大的对手应是段寿天,即便你杀了我们,也难以全身而退。这番自相残杀只会让段寿天坐收渔利。”
岳平坤听后连连点头,燕风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于是就说道:“此言甚是有理,苍狼帮来的人比我们都多,势力也在我们之上……”
话到这儿,猛听殿外传来低吼之声,荡魔剑客手岳平坤提利剑步出殿外,仰天两声长啸,和那啸音,遥遥呼应,一刻工夫,大雨中飞奔来两个黑影,低声对岳平坤说了几句话,荡魔剑客岳平坤立刻冒雨而去。
岳平坤刚走,燕雨说:“岳平坤这老儿,必是接到门下打探到了消息,我们也要跟着。”燕风点点头,站起来和燕雨一块儿出了大雨,也冒雨追去。
梁一梦和辛殊兰藏在神象神像后面,把三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三人走后,辛殊兰问道:“一梦师兄,刚才那三人也是找我们的,若是碰上了,一定遭遇一场恶战。”
梁一梦听三人刚才谈话,知都是各派宗师高手,一旦遇上,恐怕非他们敌手,而且还不知有多少强敌在暗中潜伏,目前处境,真是步步危机,想了一阵答道:“我们就在这庙里等到天黑再走吧,尽一夜工夫赶一程,只要离开这里,就会摆脱他们的包围。”
辛殊兰是从不反对梁一梦的意见,两个就在大殿上席地而坐。
这场雨直下到初更过后,到云散天睛已是皓月当空,梁一梦带到辛殊兰步出大殿,清光流辉中夜光微寒,两人放开腿不避泥水向前急赶,不大工夫,已走出十几里的路途。辛殊兰粉色衣裙上尽是泥浆,不由笑道:“一身粉衣变成了灰衣,再不换洗,只怕是被人误认为是丐帮的行乞之人。”
辛殊兰答道:“别瞧不起丐帮的行乞之人,现在我觉得什么帮派都不过是个幌子。”
“至少那些名门正派会做做样子……”
“刚刚你没听他俩说嘛,做样子还不如不做!”辛殊兰说完后,又含羞说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什么帮什么派都无所谓!”
梁一梦听后面红耳赤,这时候蓦闻背后一声冷笑接道:“二位雅兴不浅,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呢?”
梁一梦回头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有意放过自己的“蛇蝎女”段清鹞,不过这时候已改穿一身黑色紧装,玄巾裹发,中缀明珠,纤纤柳腰,束一条白绣汗巾,足束鹿皮小剑靴,背长剑,左腰间跨着一具镖裹,轻盈曼立,姿态欲仙,两只美艳如水眼睛闪着光亮,脉脉深注在梁一梦脸上。
第十六章:鹬蚌之争
梁一梦看她似无恶意,笑问道:“段姑娘何苦步步追迫我们,我和你彼此素无仇恨,难道连一步余地都不肯留么?”
“我要是不留余地,你们能轻易跑得掉?”
“我们多谢段姑娘!也请段姑娘给我们行个方便。”
段清鹞淡淡一笑道:“我们!我们叫得很亲热,看来你们早已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梁一梦脸一热,微怒道:“此话问得着实过分,这事情跟你有何关系?你要逼我没路可走,我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
辛殊兰注视着段清鹞,总觉得有一场恶仗要打。段清鹞格格一阵娇笑道:“看来你很容易动怒!天煞剑法绝妙无双,我已经领教过啦。就目前你的处境来说,要是真的拼上命,你毫无胜算可言。话说回来,你师妹姿色无双,武功亦是上乘,我很喜欢她。”
辛殊兰听后有些害羞,单论姿色,段清鹞完全不逊自己。两人皆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却又美得不尽相同。一个温婉天真,一个英气逼人。
梁一梦对段清鹞有些敌意,她转身拉赫辛殊兰说道:“不要再费口舌,我们走!”
走字刚出口,猛见段清鹞一个凌空翻身就追上他们,笑道:“你躲得过我,却躲不过别人!百里之内,到处是拦截你们两位的高手,要闯出去比登天还难?”
“可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梁一梦说完便拉着辛殊兰继续赶路。
辛殊兰叹息一声,只得跟随梁一梦继续赶路。这时候段清鹞又拦在他们前面。梁一梦怒道:“姑娘不要再多管闲事,你要再不让路,别怪我手里的刀剑无眼。”
段清鹞颜色一变,道:“你又想用剑吓我?你打听打听,蛇蝎女段清鹞何时被别人吓到过,我好心好意给你通风,你倒是越来越蛮横无理了。”
说完话,面色又缓和起来,炯炯的眼神之中隐含着一丝柔情。
梁一梦十分无奈,“我们非亲非故,让我如何信得你?前面是阳关大道还是刀山火海都跟姑娘无关,只求您不要为难。传警盛情留待日后报答,再见了!”
说毕,拉着辛殊兰,急奔而去。惹不起的人一定要躲开,这是最好的办法。
段清鹞被梁一梦拿话一扣,一时间倒是不好拦两人,看他们携手疾走,只给她留下愈来愈模糊的背影。这位一向纵横江湖,人们闻风丧胆的“蛇蝎女”,此刻心中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抬头凝望残月,不自禁幽幽一声长叹。
且说梁一梦拉着辛殊兰一阵疾奔,转过两个弯,前面有一片树林,梁一梦放慢脚步,绕林而过,刚刚转过一个林角,猛见路中间站一个骨瘦如柴白须黑衫老叟,手握油光锃亮的葫芦,矗立月光下,动也不动,夜风吹得他自发和黑杉飘荡,看上去愈觉着阴气森森。饶是梁一梦胆子够大,也不禁吓了一跳,辛殊兰更是吓得把身躯直向梁一梦身上倚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毒百怪”胡百崇,他对龙凤金棺的藏宝图心心念念。梁一梦认得他,知道此人得罪不起,便拉着辛殊兰想从路边绕过,猛听胡百崇阴森森一声冷笑,说这:“我也懒得和你们两个娃儿家动手,只要你们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藏宝图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不但不加害你们,而且还可以帮主你们对付不怀好意的人。苍狼帮对你们虎视眈眈,不少人都想偷袭你们,都被我一一击退,要不然你们早就碰上了麻烦,不过在这百里以内,仍散布着很多拦劫你们的高手,大部分都是武林中极厉害的人物,就凭你们两个娃儿家,决闯不过,生死两条路,随你们自择一条?”
梁一梦抱拳行礼道:“老前辈一定误会了,那藏宝图是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如何能说得出在哪里?”
胡百崇又一声阴惨惨冷笑,道:“你说没有见过藏宝图也许是实话,不过藏宝图落到贤聚观石方英手中,也是干真万确的事。总之,石方英、梁万银或是你们两个娃娃,肯定有人知道藏宝图之事……”
说罢一顿,慢慢逼近梁一梦又道:“若再嘴硬,我就活捉你们之后,再叫你那假仁假义的师父以图换人。”
梁一梦原本就对他心存恨意,如今胡百崇苦苦相逼,他拔出长剑说道:“看来今天不动手是走不掉了……”
胡百崇接道“就凭你们两个还不配跟我动手,若是贤聚双雄两人过来,还有可能接我三两招。”
实际上“毒百怪”胡百崇武功没有那么高,口气却是狂妄至极,他不但不把梁一梦、辛殊兰放在眼里,就连石方英和石方杰,他都不放眼里。
一句话甫落,遥闻长啸传来,月光下一个黑影捷逾流星飘风,刹那工夫,已近三人,梁一梦细看之下,晴里叫苦,来人正是在荒庙中所见的荡魔剑客岳平坤。
岳平坤手捋长须,先看脖子挂着葫芦的中年男子一眼,冷冷说道:“胡兄的命比嘴还硬!真不知能活到啥时候!”
胡百崇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岳兄不遑多让,你的鼻子比犬还灵敏。咱们缘分不浅,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头。”
岳平坤不理胡百崇的问话,转头看着梁一梦和辛殊兰问道:“二位想离开这里并非易事,若是相信我,我可鼎力相助,护送两位到想去的地方。”
梁一梦答道:“多谢岳掌门前辈抬爱!晚辈不过是想找四处游历,看看大好河川。”
岳平坤听得一怔,暗想,这娃儿还真有点邪门。只得点点头道:“不错,老朽就是岳平坤,你们怎么会认识我?”
梁一梦心想道:那日你辱我家父之事历历在目!这么快就抛之脑后了?可想归想,梁一梦还是故作平静说道:“老前辈一派宗师,晚辈常听家师谈起老前辈的丰仪,家师和晚辈对老前辈都很敬仰。”
他几句话说的岳平坤满脸欢容,呵呵大笑道:“这就难怪了,我和石方英道友有过数面之缘,敬佩他的正直和德行,想不到他对我如此抬举。”说至此,又转过口气问道:“至于龙凤金棺的藏宝图,我岳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能否借阅一看?”
梁一梦知此刻如果推说不知,可能要招怒岳平坤那就更不好办,想了一阵,答道:“据晚辈所知,家父的确收到一个东西,不过盒里是不是藏宝图,那就不晓得了。”
岳平坤又问道:“令师离开贤聚观,到哪里去了?”
梁一梦未及答话,胡百崇气急败坏的暴喝一声:“好啊!你敢骗我,我先打发了再说。”
只见胡百崇黑色长杖猛袭过来,岳平坤施以利剑架开他的长刀,冷笑一声,道:“凭你毒百怪胡百崇在武林的辈份,这样对付一个晚辈,不怕叫人耻笑吗?”
胡百崇怒道:“你不要尽讲好听的话,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还不是为的要抢人家的藏宝图?”
岳平坤大笑道:“这个倒是不错,藏宝图谁都想要,不过能得到手的只有一个,石方英去处不明,他的徒弟正好可作人质,贤聚观天煞剑法独步武林,你胡百崇自信能胜得过贤聚双雄吗?依我说,不如你卖个交情,让我把这两个娃儿带走。也免伤我们和气!”
胡百崇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道:“岳兄话说得很轻松,只怕事情不如你想的容易!”
岳平坤怒道:“怎么?你真敢拦我不成?”
胡百崇气急败坏道:“别自视清高,你以为我不敢?
岳平坤并未过多言语,他手持长剑迎面劈下,胡百崇黑色长杖架开利剑,趋势横扫过去,岳平坤纵身而起,利剑展开快攻,只见一团碧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向胡百崇打去,要知岳平坤是衡山派掌门人,一派宗师,武功自是不凡,此时又急欲求胜,出于怪招连绵,招招狠辣异常,利剑在他手中声势却非同凡响,上下飞舞,丈余内劲风逼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