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庶女为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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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见我是个软包子不中用,自然不会任由柳姨娘霸占萧策,回去后当即合计着怎么对付柳姨娘。

我已经将府里的账本细细研究一遍,正如我想的那样,里面有很多都是经不起推敲。

不过,目前不是发作的时候,我要等一个时机。

其他的先不管,知晓宣平侯有旧疾,我拿出珍藏的书画,从江南为宣平侯延请名医,日日盯着厨房亲自为宣平侯做滋补身体的药膳。

宣平侯身子果然比从前强健不少,近日来我又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宣平侯对我赞不绝口。

可就在这时,府里又出事了。

萧策命人将柳姨娘叫到周姨娘院子,将柳姨娘狠狠掌掴了二十巴掌。

只因周姨娘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却被柳姨娘打了一巴掌,跌坐在了地上,现在孩子很是危险,有流产之兆。

周姨娘当场向萧策求情,直道不是柳姨娘的错,还话里话外说柳姨娘不能生,疼惜无辜稚子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下这样的手?

她越是这样说,萧策越是生气,加上平日周姨娘看着不声不响,老实本分,而柳姨娘娇纵跋扈,萧策自然会偏向周姨娘。

我示意身边丫鬟,她心领神会点点头,快步出门去。

事情发展到这儿,我将手上书放下,理了理衣裳。这场戏是该我上场了。

我赶到时,柳姨娘正跪在青石板上,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萧策见我到来,怀里揽着周姨娘,当即斥责我:“苏未眠,你这家是怎么管的?本世子都已经知道了,府里发生这样之事,都是你无能。”

“倘若本世子的孩子有个好歹,我看你自裁谢罪都来不及!”

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将我一顿痛骂,丝毫不留情面,丫鬟小厮们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倒是周姨娘,靠在萧策怀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微微勾了勾嘴角:“世子少安毋躁,妾身已经将事情查清楚。只是,妾身查到的,跟周姨娘说的,有些不尽相同呢。”

萧策一听,皱着眉头看向我,一副不解的模样。

而周姨娘,眼神一顿,微微紧了紧攥着的被子,但她还是红着眼眶道:“夫人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妾还能拿孩子开玩笑不成?若世子和夫人不信,妾愿意以死明志。”

萧策听了周姨娘的话,面色不悦,又准备对我发难。

我冷笑一声,直接让人将人证带上来,将物证也呈上,看清来人,周姨娘面色一变,瞬间惶恐起来。

我看向萧策道:“这小厮收了周姨娘银子,这是外头药铺小二,这包药乃是假孕药,还有采买凭据。剩下的,世子就不用妾身多说了吧?”

萧策面色铁青,证实后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周姨娘脸上:“见婢!你竟敢诓骗本世子!”

周姨娘被萧策一把从榻上拽下来,披头散发跌坐在额地,捂着脸呜呜哭着。萧策暴怒,直接道:“来人,将她也给我掌掴五十。”

周姨娘吓坏了,拽着萧策的衣襟求情,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

萧策因着被人顶替身份之事后,不仅对孩子格外上心,还最讨厌一切跟欺骗有关的事。

我一直表现得不管事,就是要周姨娘放松警惕,钓鱼执法,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一切都在我的监视之内。

周姨娘跌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看向我:“世子,求您相信妾,一切都是夫人陷害妾!都是她,都是她指使妾身做的,为的就是除掉妾身和柳姨娘,一箭双雕!”

不得不说,周姨娘脑子转得挺快,这样说,就算不是我做的,她也能在萧策心中埋下怀疑我的种子。

只可惜啊,她棋差一着,这戏只唱一出怎么精彩?

不等萧策说话,外面便有人急忙来报,说宣平侯出事了。

宣平侯吃得药膳出了问题,原先好好的百年人参不知为何变成了商陆,宣平侯差点一命归西。

好在宣平侯只吃了一小点,很快就脱离危险,在我的建议下,我和萧策,还有周姨娘一行人,去了宣平侯院子。

待众人到齐,我命人将王婆子押上来:“爹,世子,有件事我不得不说,从前这件事当从长计议,但经此一事,若是再不处置,恐怕会酿成大祸。”

随后,我将王婆子采买是如何吃回扣的,以及她如何串通周姨娘,打碎砚台的,桩桩件件都说得清楚。

周姨娘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王婆子原本还叫屈,等我将她以次充好,差点害宣平侯的证据摆出时,她终于是瘫软在地,没了力气辩驳。

宣平侯大怒,当即将王婆子杖责五十,而后发卖,至于周姨娘,杖责三十,永久禁足。

此事一出,宣平侯对我更加满意。

事情处理完,刚回到正院,萧策却大发雷霆道:“苏未眠,你是何居心!你这样做可有想过本世子的脸往哪搁?姬妾争宠,又联合下人差点害了亲父,你是要让左右人都知道,本世子眼光差到这个地步,看中的姬妾都是些心怀鬼胎之人?”

“还是你像他们一样,看不起本世子,打心底里觉得本世子也是市井氓流,回来后将家里搅得不得安宁。”

他越说越气,狠狠一巴掌朝我扇来,好在我在府里时为自保,学过些招数,稳稳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心里冷到极点,看着他心里满是厌恶,我从未存了感化他,跟他琴瑟和鸣的心思,也知晓他不学无术,可不曾想他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个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殴打妻妾的禽兽。

他不敢对那些嘲笑他的人发火,也不敢向宣平侯表示不满,更不敢向当初狸猫换太子之人报仇。

甚至,连从前的假世子他都不敢有任何一句重话,他的敏感、怯懦和不甘在心底慢慢发酵扭曲,最后化成拳脚施向妻妾。

他奋力发泄他的怒火,维护他那点可笑的自尊和体面,实际上就是个懦夫和缩头乌龟,禽兽不如。

我冷冷道:“过两日便是长公主寿辰,届时你我都得前去赴宴,世子可别昏了头!”

萧策猩红着眸子,盯着我良久,仿佛一头饿狼,要吃了我似的,最终他将我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又气冲冲出了正院。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我心里对他的厌恶达到了顶峰,一个想法,缓缓升起。

萧策自此流连青楼,又纳了不少小妾。我未给萧策太多眼神。

上次的连环计,我可谓是一箭三雕,不仅除掉周姨娘,柳姨娘,还让宣平侯对我更加器重。

有宣平侯撑腰,婆母留下的铺子产业的问题,我直接大刀阔斧去干。

在我的雷霆手段下,中馈之权实打实的握在了我的手里,只要我手里捏着实权,就没什么好怕的。

周姨娘栽了跟头,柳姨娘也没了锐气,新来的姨娘也都听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有点脑子的人都瞧得出,这后宅是谁做主,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短短时日,我在这宣平侯府后宅内,可谓是如鱼得水。

长公主寿辰宴席上,斟茶的婢女不小心将茶水洒在我身上,我离席换衣裳。

因着不认路,我找了长公主府的丫鬟带路,谁知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曾经假的侯府世子。

皇帝做主,将萧策找回来后,假世子便搬出了侯府,他从前读了些书,宣平侯到底是不忍心,还是给他谋了个五品闲职。

我并未正眼瞧他,打了个照面后,我回到席间。

宴会过后,我回了侯府,萧策混账了一些时日,在宣平侯的耳提命面下,到底还是支持起来了。

毕竟宣平侯说,他要是再这样下去,世子之位萧策当不起,随即在宣平侯的帮助下,萧策进了巡防营。

这是明晃晃地给他萧策铺路了,只要他好好做,前途一片坦荡。

我知晓,宣平侯说的萧策若再混账此去,恐担不了世子之责,是宣平侯随口一说。只是有人却当真了。

萧策进巡防营没两天,有个女子梨花带雨地跪在了侯府门前,彭彭磕头,梨花带雨地说萧策为强抢她,逼死了她爹娘不说,玩弄过后又抛弃了她。

若是没人给她做主,她便一头撞死在侯府门前,同一时间,萧策在巡防营内跟人起了冲突,将汝南王家的世子打成了重伤。

侯府大乱,萧策也知道他闯了祸,躲在外面不敢回来,汝南王最是护短,又颇被皇帝宠信,上门来没找到萧策,有气没处撒,竟然直接一通老拳将宣平侯一顿暴打。

宣平侯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又受气又挨打侯,终究是支持不住,一病不起。

整个侯府没了主心骨。好在我平日立御下严谨,府里没有乱成一锅粥,只是不知道,萧策怎么样呢?

亲近的人劝我,趁现在赶紧派人将萧策找回,尽心尽力陪在他身边,渡过这道难关,届时我们便是患难夫妻,往后萧策就算是念及这一点,我后半生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我却嗤笑一声,什么患难夫妻,真是笑掉大牙,像萧策这样的,到时候肯定会觉得我故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去看笑话的,说不定还要跟我动手。

这件事闹得很大,我没必要出手,皇帝已经下旨让人去查了,我只需要坐等就好。

萧策回来了,但是是被抬回来的。

他策马朝着城外去,在离京城百里的地方被找到的,他从马上摔下来,被踩断了脊椎,整个人失去昏迷不醒,有经经验的大夫一看,便说萧策往后恐怕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宣平侯知晓这件事后,一口气没上来,也晕死过去。

我一听那还得了,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哭得不能自已,扒着萧策的担架不肯松手,又哭着说将我的嫁妆变卖,加上侯府的家产,要为萧策请遍名医,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他。

看得在场人无一不赞叹一句,我和萧策夫妻情深。

皇帝出手,真相很快查清,此事是假世子一手策划,他不满萧策抢占了他的世子之位,便想毁掉萧策,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可他只是想毁掉萧策的名声,没想到会酿成大祸。

假世子本来还振振有辞,可皇帝要将他杖责八十后,他才知道害怕了,他在大殿上大喊,一切都是我刻意引导他去做的。

彼时,我正因为萧策的伤情哭晕过去刚刚醒来,任谁都是不信的,可为了公平公正,皇帝还是传我去现场。

假世子见我来,狠狠瞪着我,说是我向他传递的消息,皇帝也狐疑地看向我。

我则道:“皇上,世子乃是臣妇的夫君,臣妇怎么会加害他?当初在长公主生辰宴上,他的确提出要跟臣妇合谋,臣妇疾言厉色拒绝了,皇上若是不信,那天我身边跟着的是长公主府里的丫鬟,她可以做证。”

假世子瞬间泄气,面色僵硬,那天我的确拒绝了他,可后面的消息是我传给他的。

他知道没有证据,想要攀扯我,能拉我下水一点是一点,鱼死网破。

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那天身边跟着的事长公主府里的丫鬟。

长公主和皇帝一母同胞,我万万是没有收买她府里人的本事的,皇帝将那丫鬟找来询问后,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对假世子更加失望和深恶痛绝,也打消了对我的疑虑。

最后,假世子被杖责八十,流放边疆。

判决下来后,我叩首间掩住了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我绝对不会留下把柄和隐患。

当初,在长公主府见到假世子,我面上虽拒绝了他,可他后来说,若是想通了,便想办法让宣平侯腰间戴上绿色香囊。

我找了一种会变色的料子,在阳光下远远看去是绿色,回到府里后,便又是另一种颜色,且只能维持四个时辰。

假世子品阶低,只有在上朝路上或散朝时能远远看宣平侯一眼。就算他此次将这件事讲出来,也是死无对证。

后来,我刻意将宣平侯那句话告知他,让他更加坚定了陷害萧策的决心。

我不过是在他的下手的过程中,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真假儿子都折了,宣平侯知晓这一消息后,直接一口老血吐出来,危在旦夕,几天后,他终究坚持不住病死了。

我看着他的尸体,还有旁边大仇得报的嬷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晚,我遇见一个在假山后烧纸的嬷嬷,这才知晓,当年救太后并不是宣平侯夫人的本意。

那时候,宣平侯还不是宣平侯,危急时刻,他将夫人推出去为太后挡了一箭,后来,他才封侯拜相。

嬷嬷是宣平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改头换面留在侯府,就是为了报仇。

萧策并没有死,脖子以下瘫痪,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但他还是继承了爵位,毕竟他在某方面来说,算得上是受害者。

我成了侯夫人。

后来,他纳的那些姬妾里有两个怀孕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欣慰,不枉我的一番筹谋。

我早有打算,便刻意安插了女子,又给她们配了上好的坐胎药,毕竟有备无患才好。

十月怀胎后,侯府新添一儿一女。

皇帝做主,都养在我的名下,萧策瘫痪,这府里一切都有我做主。

姨娘没了争宠对象也都闲了下来,我锦衣玉食养着他她们,日子倒也热闹快活。

八年后,我为膝下孩儿请封世子。

第二年春,萧策病故,我年纪轻轻成了侯府老夫人,独享无边富贵。

如今,再也没人说我命苦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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