匮乏时代:寸土时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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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徐放屁

本文来自脑洞故事板


假如人类从没发现火,文明将会如何发展?

还有冶金吗?还会烧砖吗?还能吃到熟食吗?

人类文明会如何点亮科技树?

那么,当这种文明演化到现代,人们却终于发现了火,又会是怎样?

现在忘记这些,重新看看世界——这次,假如世界没有生命和植物,又会是怎样?

或许曾经有,或许…他们已经被机械文明抹杀。

这样的世界,要如何创造生命?

不去管他,权且当作一场妄想。现在,世界将不存在陆地,只剩海洋,人类又会如何传承文明?

——还会有其他元素消失吗?

——有的。还有不存在金属的世界、干涸不见水分的世界…

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匮乏:火、木、土、水、金,仅仅剥离其中一种要素,便是对文明毁灭性的打击。

而我们自己生活的时代也将登场,我们的世界,又到底是什么?

赞雅又梦到陆地了。

但即使是在梦中,他也想象不出陆地是什么样子。

陆地,那是一个仅存在于传说中的词汇,生活在海面上的人类从来没有见过。

“它也像大海一样,没有形状吗?”赞雅问他的母亲浮萍。

“或许吧。”浮萍说,她笑着摇摇头。

“它也像大海一样,没有尽头吗?”

“或许吧。”浮萍说,她笑着摇摇头。

“它也像大海一样,握在手里没有颜色吗?”

“我无法回答你,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无所不知的大祖父?”浮萍摸了摸赞雅的头。

大祖父是这座海上城市的统治者。城叫海海城,是人类文明仅存的两座城市之一。说是城市,其实也只是一片漂浮在海洋之上的木筏而已。只不过这木筏还算大,足够容纳几十户人家筑起木屋。

于是赞雅起身向大祖父的木屋走去。

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声,下午的阳光洒在不见尽头的大海上,又反射进海海城人们的眼睛里。女人们忙着采集长熟的海草,男人们则划着木筏捕获一条条海鱼。

赞雅坐在大祖父面前。那是个初显老态的男人,脸上画着海草和鱼膏制成的油彩,他穿着城中最优质的鱼皮衣服,盘腿一坐就是一城的威风庄严。

“小赞雅,你有什么事?”大祖父背后的墙上挂着人类文明的最后一张纸,它被包在薄薄的鱼皮中,上面还残留着模糊的文字。

“传说世界上存在着名叫陆地的地方,这是真的吗?”

大祖父瞟了赞雅一眼,那一眼充满了长辈的温柔:“你也说了是传说。那确实只是个传说。”

“我们生来就在大海中?”赞雅不再追问陆地的形状。

“生来如此。海海城与几海里之外的鱼藻城就是人类文明的一切,几千年来始终如此。”大祖父抿了一口经过净化的海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赞雅说。

“愿潮汐神保佑你。”大祖父双手合十。

“谢谢您,我明白了。”赞雅向大祖父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他的木屋。

其实他还并没有明白。但他知道的是,这就是大祖父的回答。

所以当浮萍问他是否从大祖父那里得到了答案的时候,赞雅只说:“他确实智慧,但不是无所不知。”

浮萍吓得抖落了手里的海草。她捂上赞雅的嘴,开门确认外面没人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敢这么说大祖父?”

赞雅像一条泥鳅般滑出浮萍的怀抱,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掏出了一条鱼骨和贝壳制成的项链挂在了浮萍的胸前:“今天是你的生日,少说我两句。”

浮萍晒得干裂的手抚上那条美丽的工艺品,显然她很喜欢:“你从哪里弄的?”

“我偷了两条爸爸捕的鱼,跟海海城其他孩子换的。”赞雅一笑,露出了刚掉不久的门牙。

“这孩子,你不怕他打你?”

“他敢!鱼哪有项链好看?何况收下项链的人是你。”赞雅眨眨眼。

浮萍忍不住笑出声,她算知道了什么是人小鬼大。

而赞雅没再理会后面的事。他跑出木屋,坐在木筏城市的边缘,两只赤脚涤荡在清澈的海水中。傍晚的阳光晒得他暖洋洋的,他知道,等太阳落在远处的海面之下,他的父亲就会划着木筏,从鱼藻城回到海海城的家里。

赞雅的父亲在鱼藻城工作,更恰当地讲,他是往返于两座城市之间的信使。

赞雅不明白什么是信使。

正如海海城一样,鱼藻城也是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城市。两座城中不过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就已是人类文明的一切。至于信使,他们是在两座城之间交换物资和情报的人。

海海城把多余的海草或绳索带给鱼藻城,对方会回敬以伤药或是“东边五海里处有鱼群经过”之类的情报。两座城市依靠这种简单的贸易往来进行着交流,而负责把这一过程串联的人就是他们自己的信使。

海海城的信使就是赞雅的父亲阿兰。

“鱼藻城里什么样?”所以赞雅不知道问了阿兰多少次,“听说他们更擅长捕鱼和制药,是真的吗?”

“那里和海海城一个样。”阿兰回答。

“你又不告诉我!等长大了我要亲自去鱼藻城看一看!”赞雅赌气。

阿兰哈哈大笑:“等你接替我,成为海海城的信使之后,你想不去都不行!”

“我一定会成为信使的!”于是除了陆地之外,信使的职位成了赞雅第二件想做成的事。

这话在多年之后当然是成真了,赞雅如愿接替了他的父亲。只不过如果有的选的话,他宁愿一辈子没有学会游泳,永远不当这个信使。

确实,赞雅是海海城最晚学会游泳的孩子。

作为生活在大海上的人类,海海城的孩子往往在剪断脐带之后就能潜入水中。他们生来便会游泳,这是海上民族必备的生存技能。

但赞雅始终只能待在木筏之上。

他不会换气,更不懂得如何灵活地摆动四肢。水面之下的世界对他而言,彻底是一片禁区。

对于海海城来说,旱鸭子的存在完全是个意外。而人们也为这种人起了个带有侮辱性质的称呼——雏耳。

人们知道,潜入大海之下短短几米,耳膜就会在水压中遭受剧烈的疼痛。所以为了克服这一现象,两座城的人会在六岁的时候接受深潜仪式,自行刺破耳膜,以潜入更深的海域。

至于不会游泳的人,自然就不需要刺破耳膜。所以他们的耳朵直到十五岁成年都是完好无损的,人们戏称这就像“没有破身的少女”。久而久之,雏耳这个称呼就出现了。

赞雅就是海海城最有名的雏耳。

再一想到他生在代表着水性极好的信使之家,人们便愈发觉得可笑。

“以后信使要换别家咯!”这样的声音飞得越来越多。

父亲阿兰对此倒是并不着急。每当浮萍唠叨起又有妇人嚼耳根,阿兰就会用他粗硬的胡子扎一扎赞雅的脸,说:“一辈子待在海海城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天天给你捕鱼吃!”

赞雅听了笑笑,没有说什么。但在他的心里,他认为自己给父母丢了人。

“老话说得好,筏到城头自然直。”浮萍常常这么安慰赞雅。

“筏不到城头也是直的。”赞雅一赌气,推开屋门跑了出去。

浮萍摇摇头,倒是觉得赞雅出去跑累了就不念叨这事了。但她后来悔恨,那天不该放他出去的。

因为城市中央的广场上,正在举行今年的深潜仪式。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被带到五米之深的水下,水压攻击着他们的耳膜。而在上岸后,举行仪式的男人把双手贴上他们的耳后,发问:“水下痛苦吗?”

“痛苦。”两个孩子满身湿漉漉的,他们还在咳嗽。

“那你们要不要潜入更深的海域?”男人继续。

“要。”其中的女孩面色坚定。

而男孩后退了半步,他看着胆子比他还大的女孩,最终也小声地答应了。

“长痛不如短痛。荣幸的孩子们,我们代表大祖父执行今年的深潜仪式。准备好…破!”男人喊着将左右两柄鱼骨刀刺入孩子们的耳道中。

痛叫声钻入赞雅的耳中,他看着小他四岁的男孩女孩跪在地上哭嚎,其中的男孩更是呼喊起了妈妈。

“今年的孩子身体素质真差。”男人摇摇头,他的脸上也画着如同大祖父一样的油彩,只是花纹不至那么繁复。

“这就不错了,要是给那个雏耳走上这么一遭,他怕是会直接昏死过去吧。”同行的执行者说,他们相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赞雅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雏耳指的是谁。

自然,浮萍也知道。

听到广场上孩童的惨叫声之后,浮萍一下子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立刻跑出了木屋,手中还握着清洗到一半的海草。

于是几声毫不避讳的“雏耳”就刺入了她的耳朵。

于是一把海草就拍在了两个仪式执行人的脸上。

于是两柄鱼骨刀就抵在了浮萍的脖子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童女童的哭喊声、仪式执行人的叫骂声、浮萍的谴责声与远处海浪翻涌而起的声音覆盖了赞雅的耳朵。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痛恨他不能生来就学会游泳,痛恨他是人们口中的雏耳。

等赞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名执行者推入了海中。

另一名站在木筏上的同伴见状,立即吹起了警哨。

“侮辱海海城的居民是他们不对,但浮萍和赞雅干扰深潜仪式,也确实难逃惩罚。”大祖父站在木屋中,对面是跪坐的赞雅母子,他叹了一口气,“事出有因,过错相抵,罚你们二人禁足七天。另外赞雅,尽快学会游泳吧,好接替你的父亲。”

“在海海城,不会游泳是有罪的吗?”赞雅按照礼法本应谢过赦免,但他却跳过了那一步,兀自站了起来。

大祖父瞥了他一眼,这次的眼中不再拥有长辈的温柔,而完全是上位者的睥睨:“有罪,但潮汐神与我选择宽恕你。”

“潮汐神…”赞雅喃喃道,海海城的所有子民自小信奉潮汐神,他们认为两座城市之所以能够漂浮在一片风浪平稳的海域中,就是潮汐神在海底保佑着他们,“如果真有潮汐神的话,也应该是我宽恕她。”

“咚——”浮萍立刻磕了一个响头,她拼劲按下赞雅的肩膀,向大祖父求饶,“我的孩子不懂事,大祖父不要怪罪!”

可大祖父却笑了,他对上了赞雅湛蓝的眼睛。他收起顶撞神灵的怒火,最终只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属于这里。因为我们所求,不过一片安稳的家园。”

直至很久以后,赞雅仍会在梦中想起这句话。

十六岁那年,赞雅终于接替了阿兰。

虽然不认同大祖父的看法,但赞雅在禁足七天之后,还是尽力学起了游泳。虽说从前十年他也没停过学习,但一来是为不再牵连父母,二来是他真的想站上木筏,划去鱼藻城看一看。

“只有会游泳的人才能划上木筏出海,否则太危险。”阿兰这么说,他仍是那句话,“不过一辈子待在海海城也没什么不好。”

但赞雅不想一辈子待在海海城。

他从帮衬浮萍收海草练起。海草是两座城市的唯一素食,他们用绳子把海草连起来放在海面上,每生长两个月就大批量采集一次。

赞雅借助着采集海草的工作,在浮萍的帮助下踉踉跄跄地学会了漂浮。现在他能把下半身浸入海面之下,短暂地滞留在水中。但如果让他潜入水下,光是换气就快要了他的命。

“咳咳咳!”

浮萍把赞雅拽出水面之后,男孩再次咳嗽起来,这已经数不清是他多少次呛水了。浮萍叹了口气,轻轻拍着赞雅的后背,以便让他尽快排出嗓子里的海水。

这时一个敦实的巴掌扇在赞雅的后背上,赞雅猛咳一声,把喉咙里的水“滋”地一下就挤了出来。他一回头,阿兰正刚刚停靠木筏,站在他身后。

“爸爸!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啊!”

“哈哈,我就是专门回来看你呛水的。”阿兰大笑两声走入了木屋中,他一探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薄薄的木片,坐下研究了起来。

“那是什么?你今天应该换来的鱼呢?”浮萍迷惑。

“鱼?我拿来换这个木简了。”阿兰向母子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鱼藻城的一个老人说,这上面记录了关于陆地的传说。”

赞雅一下来了精神,他擦擦嘴跑进屋,抢过木简看了起来。

“这上面刻了些什么鬼东西?”赞雅正正反反地看了又看,一点也不明白。

“是文字。传说那是几千年前人类的交流方式,他们写下文字传递信息,供别人阅读,但现在没有人认识文字了。”阿兰讲起他在鱼藻城的见闻。

“为什么要写下来?难道几千年前的人类不会说话吗?”赞雅问,他舔了舔木简,没什么味道。

“不知道。咱们世世代代捕鱼为生,或许大祖父会知道从前人类的传说。”

“他才不知道,他说我们生来如此。”赞雅说。

“所以你就把所有的鱼,所有的鱼…换成了这个小木片子?!”浮萍一把抓过木简,在阿兰面前晃了晃。

“陆地哎!只有很老很老的人才知道的传说,和海洋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你不好奇吗?”阿兰双眼放光,但随即暗淡下来,“而且鱼藻城最近…好像都没捕到什么鱼,那老人一家都要吃不上饭了。”

“那我们这两天又吃什么?吃这块木头吗?”浮萍轻轻锤了阿兰一下。

“我现在就去抓鱼!”阿兰一溜烟跑出了木屋。

浮萍拍了拍额头,她转向赞雅:“以后千万不要学你爹,咱们就踏踏实实留在海海城。找什么陆地啊…”

赞雅本想反驳,但看到浮萍干裂的双手,他就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转念一想,或许像他们说的,一辈子留在海海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一家人能整整齐齐地在一起。

但这个想法在他十六岁那年彻底破灭了。

那一年,阿兰死在了大海中。

常年风浪平稳的大海在那一天迎来了风暴,黑色的云层探压下坠,闪电之后便是大雨倾盆。平静的海面短短十几分钟就变了脸色,大浪从远方拍起,倾泻在海海城与鱼藻城之上。

天黑之后,阿兰仍然没有回来。

赞雅在木屋之外凝视着鱼藻城的方向,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闪电才是唯一的光亮。巨浪一下一下拍击过来,浮萍一把将赞雅拽进屋内。

“在家里等着,我去找他。”浮萍系紧鱼皮外套,放下了家里仅剩的最后一条木筏。

但大海没有应许。水流狂啸而起,淹过了浮萍的头顶。她被冲撞在城市边缘的木墙之上,划伤了脚踝。

“妈妈!”赞雅冲出木屋,他托起浮萍的两臂将她拽回木屋,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阿兰倒在木筏上漂了回来,他的后背满是鲜血,皮肉上还残留着大鱼的齿痕。

“爸爸!”赞雅接连受了两次冲击,他把阿兰拖上岸,几乎快要哭出了声。

“风暴来了…我被深海的肉食鱼袭击了…”阿兰奄奄一息,“去找大祖父…海海城剩下的伤药应该在她那里。”

赞雅快步跑到大祖父的木屋前,全力砸响了房门。

大祖父将他请入屋内,但最后只能摇摇头:“没有伤药了。”

赞雅听罢握紧了拳头。

“愿潮汐神保佑你们。”大祖父合十致礼。

赞雅没有回应大祖父。他飞奔起来,敲响了一道又一道房门,最后跪坐在海海城中央的广场上。

城中无人有伤药。

暴雨漫过赞雅的脸,如果没有药,阿兰恐怕活不过今晚。赞雅不甘地锤击着地面,但他很快想到了。他起身望了望远方,那是鱼藻城的方向。

人们说鱼藻城更擅长制药,那里一定会有多余的伤药。

他起身飞奔起来。

风雨拍打在赞雅的身上,浓黑的天空压得让人窒息。他脱掉身上的鱼皮上衣,系在了浮萍受伤的脚踝上。

“你要去哪?”浮萍正在为阿兰检查伤情,她尝试用大海中的盐分处理伤口,并通过痛感刺激着阿兰将要消失的意识。

“鱼藻城。那里一定有药。”赞雅的眼神愈发坚定。

“孩子,你不会游泳。”浮萍说,家中的两个木筏都已经随着浪潮不见了踪影。

“我必须会。”赞雅只留下了这四个字,他跃入了大海中。

他终于在没有退路的一跃中学会了换气。

赞雅顾不得鼻腔中的水流,咸涩的海水呛入他的喉咙,但与阿兰的生命比起来,这些全都不值一提。

三海里的距离,赞雅筋疲力尽游了整整一个小时。于是鱼藻城辗转在风暴之中出现在他的眼前。

共 1 条评论
又是一个不合理的胡说八道不过要光说结构叙事来说不错就是架构有极大的问题如果没有陆地,哪来的木头有人会说红树林那个东西也是在陆地边缘才能产生还里面海草属于开花植物竟然是开花植物,那就是从陆地上出现的最严重的问题没有陆地,哪来的人类海里面的人类叫什么鲛人那东西也不能上岸还有本文章最大的漏洞就是如果是海上漂浮城市用的还是木头我们都知道木头会被海水腐蚀如果城市的木头都被腐蚀一空沉下去该怎么办?他们哪来的新木头补充然后就是海潮和风暴以前在电视上确实看到过这种结构的海上村庄不过都是靠近陆地研究完成和斗罗大陆一个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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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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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太专业的搬运工,故事小说等诡异的东西都是我搬运的内容。偶尔也会灌水扯淡发音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