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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些事] 第(7)章
我们常常被那些看似坚如磐石的感情所欺骗。那些青梅竹马、朝夕相伴的恋人同床异梦是屡见不鲜的,像田子玲这样身份不明的究竟隐藏哪些不为人知的的秘密我一无所知。
我心里开始琢磨着田子玲日常一些行为细节,没多久田子玲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吓我一跳。
田子玲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别琢磨我了,我看到你打了孙二皮,我就知道你不怂,我故意不出来,让你心里深刻的认识到他并没有那么可怕。”
“如果不是他被我出其不意的打懵,我不一定打得过他。”
“我觉得他还会来的,不过以后肯定不会像之前一样轻视我们了。”田子玲看着我笑笑,转身上床睡觉了。
几天之后的夜里,孙二皮果然又来到我家里,这次的确本分了很多。他头部包扎的像木乃伊,悄悄地到我家里毕恭毕敬的问田子玲王毕德恨他的原因,田子玲没好气的说:“王毕德恨你原因很简单,他觉得你看到了不该看的!”
这种理由显然不能打发孙二皮,他面带不满的说:“不对,这事从我被打的那次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上次忽然要杀死我,而且给我很多莫须有的罪状,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有没有从中作梗?”
“可笑,这怎么可能,我们也是受害者,这一点你心里清楚的很。”
“我觉得这一切与你有关,找到事情的真相,还有一点我想说的是你婆婆的死和我无关,别赖我。”听到这里我没有插话,心里琢磨他们接下来谈话的重点。
田子玲低头沉默,想了一会避开谈我母亲死亡的原因,只谈孙二皮和王毕德的矛盾对孙二皮说:“我觉得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将王毕德找来问问。”
孙二皮脸色铁青,面露胆怯的说:“当面问?当面问不是找死吗!他根本不会听我解释。”
田子玲放慢了语气,试探性建议说:“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我觉得人都会酒后吐真言的,我可以在他酒后问他这些问题,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的想法都问一遍,你在窗外偷听不就了解真相了吗?”田子玲这么一说,似乎孙二皮找不到什么漏洞,他想了一会点头同意。
“不过有个问题,你答应我才行!”田子玲脸色严肃。
“你说。”
“酒后吐真言的前提是一定要有酒、有肉,让他吃的高兴、喝的高兴他才有可能说出真相!”
“这个没问题。”孙二皮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没解开真相之前又陷入另外一个圈套。
孙二皮走后,我小声的问田子玲:“你为什么不问我母亲死亡的原因?你要是按他要求文化,不就等于泄露真相了吗?”
田子玲白了我一眼:“婆婆的死亡我一直在调查,我会让凶手露出尾巴,操之过急不是好主意。”
“你还认为凶手是孙二皮吗?”
“可能性还是有,但那只是猜测,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只要我们设计让他们相互残杀,到他们其中一个走投无路自然会有真相浮出水面。我们要调查清楚恐怕需要点时间,当前我们要考虑的是保全自己的命要紧。”
“你答应孙二皮的事情,不怕露出破绽?若他们搞清楚之后,我们不是身处险境吗?”
“关于孙二皮和王毕德这事不用担心泄露,泄露和不泄露的关键不是在于我的问话方式吗?”
“你让他买酒买肉是什么意思?”
“我们村里这么小,平时吃得起的也不多,每天谁买肉都有人记得,这样我们下毒就有人嫁祸了!到时候一个被毒死,另外一个有杀人嫌疑就很难洗脱,那时候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就能彻底解除了。”
“嗯!”我暗暗地觉得田子玲做事果然高明,这样一个女人做起坏事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必须得时时刻刻都小心她,至今我都搞不明白田子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王毕德大概觉得家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每天半夜都跑我们家里来了,他每次来都不知道孙二皮一直都躲在窗外偷听,让他失望的是田子玲并没有套王毕德的话。
终于有一天王毕德从我家里走后,孙二皮忍不住进来问:“你什么时候问真相?”
“五斤肉,两斤酒买来自然会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田子玲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五斤肉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孙二皮急了。
“你可以选择不听真相。”
孙二皮一咬牙,说:“好!”
孙二皮由于所有的心思都在他想知道的真相上面,所依他并没有心思对田子玲动手动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害怕王毕德的报复。
至于田子玲为什么一定要求五斤肉,这个我后来才了解,田子玲无非是想让加深我们村卖猪肉的心里印象,这样一旦毒死王毕德,就可以有人证物证了,至于两斤酒的结果也是一样,要酒的原因无非就是多要一个物证而已。
第二天就真的买了五斤肉和两斤酒过来,田子玲用刀划了一半,放入锅里炖了,只等王毕德过来了。
田子玲并没在肉里放药,只在酒里和茶里放了大量剧毒中草药,在王毕德来之前,田子玲将肉香四溢的肉从锅里捞出来,我们自己吃了一点,想必在外面躲着的孙二皮一定流着口水。
王毕德来到我们家里看到我们吃肉,满眼放光:“这俩娃,真他娘的舍得花钱。不过这也正常,你老子挣了这么多钱不花留着也没用,那可是卖国求荣赚的钱啊!”说完也拿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田子玲又把剩下的全捞出来,放在桌子上,王毕德兴奋的大骂:“这么大一块肉,怎么也得有三斤吧!”边说边顾不得烫手抓一块放在嘴里。
“这边黄酒!”田子玲把黄酒拎起来放桌子上。
王毕德顾不得拿碗,就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然后继续吃肉。由于紧张,我正吃着肉停下来顶着王毕德看,似乎预感到他下一刻就捂着肚子满地打滚。而田子玲则继续吃肉,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
“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扣下来信不信!”王毕德凶巴巴的对我吼。
“他是想喝水,不敢说!”田子玲说完便把那个盛满剧毒中药的水壶从桌子推给我,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渴,想去茅厕。”
“去去去!”王毕德不耐烦地对我挥挥手。
“他不喝,你喝点水吧!”田子玲将水推给王毕德。
“呸——这是什么味道?”王毕德喝了一口全吐了出来。
“这个是我们今天自己喝的,平时都舍不得喝的,三七、杜仲、当归、党参这些补品放在一起熬成浓汤就是这个味!”我虽然走到了房间外面,但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田子玲对王毕德说的话,满头大汗、心跳加速。
接下来王毕德怎么一饮而尽的我就没有看到,可以肯定的是他完全没有怀疑田子玲,我进屋的时候他已经喝光了这一壶水。
“我觉得头有点发晕!”王毕德这么一说,我紧张地吓出了汗。
“补的过量容易引起头晕等不适,你多喝点酒缓解一下。”王毕德拿起桌上的黄酒,一饮而尽,告诉我们他觉得头越来越晕,并伴有恶心感。
田子玲没有理会王毕德头晕的事,问王毕德:“你为什么这么痛恨孙二皮呢?”
“我下次遇到他一定要杀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饶不了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呢?”
“除了他还能有谁?”王毕德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捂住头,他似乎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
“那也得有证据才能怀疑别人呐!”
“证...据...”王毕德口齿不清的说完这句话就仰头睡在地上,嘴里开始狂喷秽物,满脸满地都是,我觉得他的症状更像是烂醉的人。
[那年那些事] 第(8)章
危急和恐惧都会让人的理智跑的一干二净。
“二皮哥,你进来!”田子玲对着偷听的孙二皮喊。
孙二皮犹豫不决的进来之后,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毕德面带惶恐,他始终不敢靠近王毕德。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田子玲问孙二皮。
“我觉得你啥也没问出来,就让他喝醉了。”
“没问出来?他要杀了你,你没听见?”
“可是我不知道原因是啥啊!”
“现在他醉的不省人事,你看着办吧!”
“什么意思?”
“如果他醒来,健健康康的,你会没命的,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也许你只有这一次选择。”
恐惧和胆怯让孙二皮不敢靠近王毕德,他怕王毕德忽然站起来打他一顿。田子玲间接的鼓动让他心里有跃跃欲试的杀人冲动。
孙二皮试探性的踹了王毕德一脚,王毕德胳膊动了一下,他便被吓破了胆。楞在那里看看我,又看看田子玲,最后他在决定是否对王毕德继续下手之时犹豫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选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他的命。”田子玲添油加醋的催促孙二皮。
孙二皮心里害怕,小声说道:“他只是要狠狠地揍我一顿,他本意也没有想杀了我啊,我怎么能杀他呢?”
“即使他留你一条命,也难逃残疾的命运,你考虑好吧,别为难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弄残疾吗?”
“我们不做任何建议,留点时间给你自己思考,我在门前等着你思考,你说进来我们再进来。”田子玲说完就拉我出去。
刚走到门外,田子玲立刻趴在我耳朵旁小声地跟我说:“快去把王毕德媳妇找来,就说王毕德喝醉了,孙二皮要杀他!”说完她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顿时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跑到王毕德家告诉了王毕德的媳妇。王毕德媳妇一边跑一边骂,惊动了村里好多人。
等我回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孙二皮从我们家里跑了出去。当然,看到孙二皮从我家里跑出去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全村很多人都看见了孙二皮逃跑的样子。
王毕德媳妇刚到我们家就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满地的鲜血,更残忍的是王毕德的左腿被用锤子重击了,膝盖被锤子砸碎,现场惨不忍睹。看到了那一刻我的心里除了惊吓,还能隐隐约约的替孙二皮担心,他是无论如何都洗不白了,这么多人基本已经可以证实孙二皮是杀人凶手。不会有人相信他说是清白的。
而田子玲则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通过她可怜的表情,我基本可以断定她这次又是装的。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燕子,不论别人怎么问她,她大多数情况都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问题,偶尔回答几个字也都是当然所有的问题指向都是孙二皮,看来她不打算给孙二皮留一点活路。
几个年轻人将王毕德抬回家之后,田子玲立刻像转变一个人,面露喜色的跟我说:“这事终于告一段落,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你说孙二皮什么时候有机会来报复我们?”
我疑惑的回复说:“为什么要报复我们?我们不是做个好人帮了他吗?”
“可是此时他就是一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我们中间做了很多矛头指向他的事情。他知道的,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他肯定猜得到是我们在诬陷他。”
“那怎么办?我觉得应该还有补救措施吧,至少我们给他一个报复王毕德的机会。”
“不用担心,临时他不会报复我们的,王毕德的腿是我用锤子打的!”听了田子玲这么一说,我紧张的一时说不出话。
“你用锤子砸的?那你赖在他身上,他肯定要证明不是自己啊,照这样来看,他报复我们是必然的啊。”
“我告诉孙二皮,我砸王毕德是在帮他,让他走的越远越好,过几年风声小一点再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平反的事,让他最近不要出现,不然会性命不保。”田子玲说话的时候不慌不忙,显得镇定自若、胸有成竹。
“如果他回来,那我们俩是不是都很危险?”
“不会的,现在王毕德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是被我们毒死,那么如果调查出来,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孙二皮,如果他足够聪明想到了这一点是不会回来的,至少不会现在回来。因为在被枪毙之前他无法解释清楚;如果王毕德没被毒死,他就更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害怕王毕德报复、害怕受到惩罚,现在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我不得不佩服田子玲缜密的思维,当前我们和王毕德、孙二皮的矛盾已经彻底转变成他们的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为了保险起见,我追问田子玲:“如果你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可最后孙二皮还是来了呢?他非要说出真相可怎么办?我是说万一。”我实在想不到怎么跟田子玲对话,只是出于恐惧说出实际存在的一点点可能性。
“万一?我更不害怕万一,我还是刚才那个观点。万一他来了,王毕德死了,他避免不了被枪毙,如果王毕德没死,以王毕德这样有仇必报的性格,王毕德一定会杀了他。即使王毕德是个瘸子,杀掉孙二皮仍旧游刃有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留点心,多做点防备,他来了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就行。”田子玲这一番话让我无话可说。
接下来几天,孙二皮果真像田子玲猜想的那样没有在村里出现过。我们后来得到消息王毕德并没有被毒死,我们对他下毒的事他也一无所知,只是他膝盖被田子玲敲碎之后就彻底废了一条腿,从此以后只能靠双拐了。
我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开心或者失落,总觉得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田子玲为了加大王毕德和孙二皮之间的矛盾总是时不时的到王毕德家把这事提起一遍,每次讲的内容都能讲王毕德一家气的冒烟,让王毕德差点气死的一件事是田子玲将卖肉、卖酒的都找来聚在王毕德家证明孙二皮买酒肉下毒的事。在田子玲面前,我是个完全的配角,只能顺着她满嘴的谎言点头。
在孙二皮逃跑的日子,王毕德经常骂骂咧咧的拄着双拐去孙二皮门口大闹,有很多次都将孙二皮院子里能砸的东西砸的稀巴烂,孙二皮刚开始跑的阶段,孙二皮的父母跟王毕德一家针尖对麦芒,可是两个老人打不过拄着双拐的王毕德,他们被王毕德打几回之后,慢慢地俩老人被王毕德夫妻俩吓破了胆,后来王毕德怎么骂他们都关着门不再回应。
几个月之后,王毕德拄着单拐可以行走了,他偶尔还想来我们家里找田子玲。此时的我虽然有点怵他,但没有让王毕德再占田子玲的任何便宜。
只要他来到我们家里,我就关上门瞅他不注意踢他几脚。他满院子追着我骂,可无论如何他都追不上我,我故意骂他瘸子来激怒他,此时的他对我和孙二皮都是满腔怒火。
田子玲给我建议说:“对待王毕德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只要夜里对着孙二皮父母家放火或者在王毕德家里放火,他们就会时不时的扭打在一起。”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我对此深信不疑。按照田子玲的方法试了几次,王毕德以及他媳妇经常和孙二皮的父母扭打在一起。从此全村子不再安宁,心力交瘁的王毕德没什么心思再到我们家来骚扰我们。
后来,王毕德将孙二皮的父母打伤了之后,全村才重新恢复了宁静。偶尔王毕德去孙二皮父母家破口大骂也得不到回应,孙二皮的父母反抗的苗头彻底的被王毕德掐灭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人们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生存着,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在孙二皮来之前,他的父母是不敢出门的,而孙二皮来了之后则是全村人的噩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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