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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杰临走前将客厅的窗户拉上了,我们回到了101号房。
褚云杰翻冰箱找了个苹果,见陆岭南看着他,也给他递了一个,宋翩月和李曼青去浴室准备洗澡,而我推开卧室门,打开灯,发现里面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我:“……这该怎么睡?”
一米五的床,两个大男人睡着实是有些挤。陆岭南吃着苹果凑了过来,“好大的床啊!”他说,苹果块在嘴里咬得嘎嘣响。
我走进去坐在床边,示意陆岭南将门关上,接着把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报纸拿了出来,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效果不大,可能因为这附近大雾漫溢,空气中湿度过高,这灰尘早就结成块了。
我用指甲盖蹭了蹭,依稀能看到后面写的几个字,“杀害……分……烹……这什么意思?”我蹙着眉自言自语。
陆岭南凑过来看了眼说,“明天就知道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张羡琢,我们洗完了,你们去洗吧?”李曼青在门口说。
“好的!”我答应着。
“你先去洗吧。”我看着陆岭南,“我再研究一会儿。”我指了指手里的报纸。
他便开始脱衣服,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内里的白T都已经脱了。
我:“……”
这把游戏陆岭南的身材是真好,标准的倒三角,腰部窄瘦又肌肉紧实,整个人挺拔纤细,是我在健身房狂练一年说不定都练不出的好身材。
陆岭南:“三三,我害怕,一起洗吧。”
我:“衮蛋。”
陆岭南被我推去洗澡后,我坐在床边左右翻看了眼报纸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将它放在了枕头下,直觉告诉我,这报纸在之后的五天里会有些大用处。
公寓楼周遭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都变得愈加湿润。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皮抬合,只觉得睡意来袭,意识渐渐模糊。猛然间,一滴冰冷的水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睁开双眼,立刻抬手摸了摸面颊,然而什么都没有。
陆岭南推开门,见我正傻愣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我收回手,下了床,准备去洗澡。
意识回笼,我这才看到陆岭南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头发还是湿的,水滴正顺着发梢往下滑落,落在锁骨上又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坠,最后晕在了地板上。
我彻底清醒了。
手忙脚乱地跑到浴室,关上了门,浴室里水汽氤氲,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面颊,刚刚身体里腾起的那股燥热这才缓了些。
洗完澡后换上了衣服我才回房间,推开门时陆岭南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侧着身子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竟然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跨过他爬到床的里侧,刚刚睡下,他一个翻身,伸出左手就搂住了我的腰,他的鼻尖往我的脖颈间蹭,呼吸阵阵扑在我的脖子上,惹得我一阵发痒。
“你骗我。”我说。
陆岭南睁开眼睛,眸子清澈明亮,“什么?”他问。
“你说当NPC不疼的,你上一把是不是痛死了?”我侧过脸看着他,两个人目光撞上,鼻息交缠在了一起,离得极近,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床内侧又缩了缩。
陆岭南一愣,倒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些,鼻尖又向前探了一分,亲了亲我的嘴角,静了一会儿,他也没有解释。
我叹了口气,只能轻声细语地说道,“算了,睡吧。”
可陆岭南一直盯着我,他的喉结攒动,我此时只觉得身体里那股燥热又漫上了心头,他在我耳边低低唤了一声,“三三。”
待我‘怎么了’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微张的嘴巴已经被他堵上,我的脸瞬间涨红,燥热一时到达了顶峰。他见到我的异样,探手摸了摸,下一秒故作惊讶地歪着脑袋看着我,“三三……没想到啊……”
我‘万念俱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这一夜休息得不太好。
早上是被隔壁间李曼青的尖叫声吵醒的,在我打开门时正巧对面的褚云杰也打开了门,他瞄了我一眼,眉头猛地一皱,而后又脚步未停,快速打开了李曼青和宋翩月的房门,“怎么了?”我们一起开口。
李曼青正浑身哆嗦着站在床尾,她抬手指着宋翩月的头顶上方,我们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间所有人都愣怔住了,此时此刻,宋翩月的头顶竟然有个红色倒计时。
‘16:58:34’
‘16:58:33’
‘16:58:32’
……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褚云杰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而陆岭南这时才慢悠悠地从房间中出来,他看到宋翩月头顶上的倒计时,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他说,“现在应该是7点02分吧。”
我们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是一天的倒计时!
宋翩月瘫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她胡乱地抬手抓着自己头顶那一直闪动着的数字,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数字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着,她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第一个是我?”她咧着嘴就开始哭,眼泪不住地涌出。
李曼青稳稳神,回头看向我们问道,“为什么她会是第一个?难道说……”
她低头思忖,后又抬头看着褚云杰问道,“褚云杰,你是第几个到游戏世界的?”
褚云杰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打了个寒噤,“第二个。”他说。
“我是第三个,张羡琢是第四个,陆岭南是最后一个。”李曼青这话刚刚说出口,宋翩月就尖叫了一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从床上爬了下来,目光乞求地看着我们,“如果我的倒计时结束了,我是不是就要变成替死鬼了?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变成替死鬼!”她咬紧了下嘴唇,嘴巴一时间失了血色。
“可是,我要在这倒计时消失之前做些什么呢?这个倒计时要做什么才能暂停?”她又哆哆嗦嗦地仿佛在自问。
“你别急,你看这才是第一天,第一天一般不都是很简单的吗?我们现在出去看看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任务信息。”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宋翩月听到我这句话,情绪明显受到了安抚,她快速地点着头,“是的,这才第一天,第一天是很简单的,你说的没错……”
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拖拽重物的声音,细细听似乎还有人的呜咽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到我们101号房门外时忽地就停了。
我们五个对视了一眼,后纷纷走出了房间,褚云杰悄没声儿地凑到猫眼前往外望,这一眼差点给他吓到魂都飞了,猫眼外是个胸前系着满是血渍口水巾的老太婆,她骨瘦形销,下巴颏上还有干涸掉的血红色,就像是刚刚啃食了生肉一般,她的整个眼珠子都像是被突兀按在眼眶里似的往下坠,面皮耷拉着,按照褚云杰的形容就是,活像个鬼。
“她应该就是保安口中的那个没有搬走的住户老奶奶了。”我说。
“把门打开吧。”宋翩月从最后挤到了前面来,此时她头顶的倒计时已经变成‘16:40:32’了。
她二话不说便打开了门,门外的老太婆看到我们几个人的脸后,嘴角渐渐上扬,最后咧到了一个很不自然的程度,这笑容看起来阴森渗人,就像是饿了多时的野兽看着猎物般。
“你好,奶奶。”宋翩月鼓起勇气打了个招呼。
“……哈哈,吃吗?”这个老太婆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血淋淋的生肉,忙不迭地往宋翩月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吃,吃……好吃……吃完了我再给你……”宋翩月被手上突然塞来的血肉块吓到,手一抖,肉掉在了地上。
这个老太婆面色一沉,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你要死了,你会和她一样死掉,都死掉。”她冷不丁地从嘴角挤出了这句话,宋翩月听到更是后腿一软,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
这个老太婆捡起肉块,笑容又吊起在了嘴边,她弯着腰将肉递给宋翩月,“吃,吃,吃掉它,好吃。”
宋翩月回头看着我们,我心一横,将肉拿了过来,“谢谢奶奶,我们一会儿吃。”我笑着说道。
这个老太婆才满意地转身离开,她步履蹒跚,缓慢地往走廊尽头走,嘴里开始漾起戏腔唱着,“我也曾赴过
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哇,罩婵娟哪……”她的唱腔离奇古怪,在空旷的走道里余声阵阵。
我将手中的肉放在了客厅的桌上,宋翩月看着那团肉,开口道,“会不会我吃了就没事了?那个保安不是说了,这个奶奶人不错,会不会这其实是个道具?”
李曼青闻言制止,“你疯了吧?那可是生肉,我觉得咱们先去105号房看看吧。”
宋翩月这才将视线从那块生肉上转移回来,我们开始往105号房走去。
“那个奶奶呢?她是住在哪号房?”我们左右望了眼,除了我们的房间101还有昨晚去过的105,其他的都大门紧闭,“没注意,可能就是这三间中的其中一间吧。”褚云杰说。
“都不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陆岭南说。
“啊?”我们都看向他。
“她不是住在这一层的。”陆岭南目光直视着走廊的尽头,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昨晚那阵顺着脚踝向上蔓延的寒意又来了。
105号房,不知道为什么,一推开房门,我只觉得这整个屋子色调暗了许多,昨夜我们可是迎着烛光来的,按理说这大白天应该要亮堂些,可是为什么……
房间内还是如昨夜一般杂乱,碗碟碎了一地,地上全是蒙了灰尘的空白白纸,不时地还有水滴滴答的声音。昨夜我们是摸着黑来的,房间内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有细看,现在我们五个人都在仔细地观察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走进了浴室,水滴滴答声就是浴室传出来的,打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镜子,这镜面很干净,干净到有些不正常,就像是经常被人擦拭一样,一丁点污迹都没有。
视线往下移,是一个陶瓷洗漱盆,洗漱盆上的水龙头没拧紧,正滴着水,我抬手将它往右拧了一下,水滴回弹,不落了。
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浴室门下一秒从里面被大力关上,我眼睛紧闭又睁开,模糊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我身后,她伸出手,从我背后抱住了我,右手惨白发灰的指甲尖缓慢地剐蹭到我的脖颈,又探上我的面颊,我想要挣扎,整个身体却在她的控制下纹丝不动,她嘴巴凑到我的耳边,接着开始号哭,声音尖细,如鬼魄午夜哭啼,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紧紧闭上了双眼,女人的指甲尖还在往我的头上探着,“找到我……”这个女人在我耳边说着。
接着下一秒,我听到了一声镜子被砸碎的声响,我倏地睁开眼,女人的身影在碎掉的镜面里也碎成了无数块。
“张羡琢——”陆岭南唤着我,“张羡琢——”陆岭南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
我脑袋一沉,等再抬起头,一切恢复如初,镜子也完好无损,陆岭南蹙着眉站在我身边,褚云杰也在。
“你怎么了?”褚云杰问,“和中邪了似的。”
我侧过脸看着他,点了点头。
“啊?真中邪了啊?到底发生啥了?”褚云杰一惊。
我把刚刚看到的和他们说了,但女人后来说的让我找到她,我没有提。
宋翩月听到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袭击了我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裙子。
宋翩月:“……那个女的长什么样?不会是我的模样吧?”
我:“看不清脸,很模糊。”
李曼青拿着昨晚看到的那张全家福递给了我,“会不会是这个女的?”我看着照片上面脸已经被划破的女人。
我:“可能吧,这个女的后来在哭,哭得挺伤心的。”
我们从浴室退了出来,褚云杰后来在主卧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病院住院单子,“性别女,年纪28岁。”单子下面的字写得太潦草,还有些陈年灰尘蒙的一时间辨认不出来写的是啥。
“一头雾水。”李曼青说,她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陡然间,她又站了起来,她走到客厅的窗前,回头看着褚云杰说,“你昨晚关窗户了是吧?”
褚云杰点头,“是啊。”
“那这个窗户怎么又开开了?谁开的?”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
“老太婆开的?”褚云杰猜测道。
李曼青:“我总觉得我们得再套那个老太婆的话,保安不是说了,她一直住在这里,虽然她有点老年痴呆,但应该也记着些其他租客的事情吧?”
褚云杰:“去哪里找她?陆岭南不是说她不住在这一层。”
我:“刚刚那个奶奶不是让宋翩月把肉吃了吗?说吃完了她再给她……看来,咱们真的要把那块肉吃了。”
听到我这话,想起那块血淋淋的生肉,褚云杰、李曼青还有宋翩月都觉得胃里一阵犯恶心。
陆岭南冷不丁开口说:“能炒着吃吗?冰箱里好像有青椒,青椒炒肉丝吧?”
褚云杰&李曼青&宋翩月:“……”
我:“见谅。”
回101房间时,陆岭南快步走在前面,我则是在最后又看了眼浴室的镜子才离开。
褚云杰站在105号房门口等我,看到我出来后,他瞄了眼我的脖子,问:“晚上有蚊子吗?”
我一脸懵:“什么?”
他指了指我脖子,“咬挺大的哈,红的和草莓印似的。”
我赶忙抬手捂住,笑着回他:“……这里的蚊子是毒。”
回到101号房时,宋翩月正呆坐在椅子上,头顶的红色倒计时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着,李曼青则是站在她身边,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后背,似是安慰,可她的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甚至是有点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陡然间想到任务屏幕末尾注明的那句:如若其他玩家全部死亡,你即可直接通关。
现在不管表面上怎样装作担心,他们心底可能都在期盼着其他玩家快点死掉,然而又怕表现得太明显,等轮到自己时别人会满不在乎,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得做戏做全套。
我甩了甩脑袋,回了回神。
陆岭南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手里抓着那肉块正在水龙头下认真地冲洗着,我走上前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青椒,又翻出了一段藕节及其他一些蔬菜,褚云杰站在我身后叉着腰问,“要不要帮忙?”
我:“找找有没有米,我看有电饭煲,蒸点饭吧。”
褚云杰闻声点头,开始翻橱柜,嘴里嘀咕着,“昨天好像有看到米袋的……哎,在这!那我去浴室淘米了哈,不打扰你们。”
陆岭南笑了声,回他,“好哦。”
他将我手里的菜接了过去,冲洗了一番,偏头和我说,“昨晚累了吧?你先去休息,我给你都切好准备好,等需要炒的时候你再来。”
我:“……”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从枕头下面拿出报纸,展开后,突然发现昨天还看不清的字,今天好像能看清些了,就像是纸张上弥漫着的陈年大雾被吹散了一层。
我蹙着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报纸上说,第一个死去的租客是位二十八岁的女性,我想到褚云杰翻出的那张住院单,年纪和性别都对上了。
我接着往下看去,“死状凄惨,受害者身上重要的骨头全部被拔出。颈椎骨、肩骨、胯骨、
腕骨
、脚踝骨、膝盖胫骨等等皆被剔除,仅剩肉块,后被开水烹饪煮熟。死亡时间为夜晚21点左右……本案疑点重重,未找到任何受害者的骨头尸骸,嫌疑人亦未抓获。”
读完后,我整个后脊背都发凉,这不相当于古代的刽子手庖丁解牛吗?
行刑结束时人都还没有断气,在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恐惧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头被一块块取出,手法残忍至极。
那么刚刚那个白衣女子在我耳边哭着说的找到她,是否是让我们找到她的尸骸?这难道就是任务信息?如果找不到她,她就要把宋翩月带走当作自己的替死鬼?
就在聚神思考时,报纸一侧的空白处有一行黑色墨水写的字渐渐显现,字体很小,我一愣,这字一个一个出现,就像是现在有个人站在我旁边弯着腰写下的一样。
我凑近了看,写的是什么横死和冤死的人,阳寿未尽,故死后非常痛苦,他们会停留徘徊在自己死去的地方,每日重现死前……
我很好奇这个是在哪找的,我还挺喜欢的
主要是你这样发看不过瘾啊啊,好想多看一点
公众号里连载的也跟你发的时间是一样的吗,那个公众号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