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鸦啼夜咒

3 ねこcat_māo 2小时前 28次点击


古时候,湘西边境有个叫落鸦镇的地方,镇外是连绵百里的黑石山,山上古木参天,枝桠交错如鬼爪,常年弥漫着不散的雾气。镇上的人世代以采药、打猎为生,却从不敢在日落后靠近黑石山——因为山里藏着一座废弃的鸦女祠,传说祠里盘踞着索命的厉鬼,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有穿红衣的女鬼出来勾人魂魄。

货郎李墨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时,正坐在镇口的杂货铺里避雨。铺主陈老汉叼着旱烟,指了指远处云雾缭绕的黑石山,压低声音说:“后生,听劝,夜里千万别往山那边去。前两年有个外乡猎户,不信邪非要进山赶夜路,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鸦女祠门口,眼睛瞪得溜圆,喉咙上有两个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

李墨刚二十出头,走南闯北多年,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他此行是要送一批绸缎到邻县,只因连日暴雨冲断了官道,才被迫滞留在落鸦镇。眼看雨势渐小,天色却已擦黑,李墨心想:“不过一座破祠堂,哪来的厉鬼?赶夜路早点赶到邻县,还能多赚些脚力钱。”

不顾陈老汉的苦苦劝阻,李墨挑着货担,借着微弱的天光往黑石山走去。山路泥泞湿滑,两旁的树林里不时传来乌鸦的啼叫,“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越往山里走,雾气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连脚下的路都变得模糊不清。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抹红色的影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李墨心中一动,心想莫非是遇到了同样赶夜路的人?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却发现那红色影子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这位姑娘,等等我!”李墨大喊一声。

红色影子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雾气渐渐散开,李墨看清了对方的模样:那是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梳着繁复的发髻,脸上蒙着一层红盖头,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

“姑娘,你也是要出山吗?这山里雾气大,不如我们结伴同行?”李墨走上前,刚想再说话,却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朽的气息,直冲鼻腔。

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时,红盖头下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咯咯咯——”像是用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你……你是谁?”李墨握紧了货担里的防身短刀,手心全是冷汗。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那一刻,李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女子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像是被人用刀整个削去了面容,鲜血顺着脖颈往下流,染红了胸前的嫁衣。

“啊!”李墨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货担也扔在了地上。他拼命地往前冲,耳边传来红衣女子的脚步声,轻飘飘的,却始终紧跟在身后。乌鸦的啼叫声越来越密集,像是在为厉鬼引路,两旁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枝桠扭曲着伸向他,像是要将他拖拽回去。

不知跑了多久,李墨突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抬头一看,竟是一座破败的祠堂。祠堂的匾额上刻着“鸦女祠”三个大字,字迹斑驳,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墨来不及多想,推开大门就冲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用一根木栓牢牢顶住。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淋漓,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那红衣女子站在门外,没有五官的脸上似乎“盯”着他,一动不动。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是多年未散的亡魂气息。李墨借着从破损窗棂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这座诡异的祠堂。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模糊的神像,神像的头颅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身躯,身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神像前的供桌早已腐朽不堪,上面摆着几个破碎的陶碗,碗里残留着发黑的液体,不知是陈年的血迹还是别的什么。

四周的墙壁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画,画的像是古代的祭祀场景,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围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被绑在石柱上,脸上似乎带着痛苦的神情。壁画的颜色暗沉,像是用鲜血调和的颜料绘制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诡异的红光。

就在李墨惊魂未定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撬动木门。他吓得浑身一僵,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死死地盯着大门。木栓在门外的力量作用下,开始微微晃动,伴随着“咯咯”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

“别过来!”李墨对着门外大喊,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门外的撬动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嘶啦——嘶啦——”,像是钝刀割肉,听得人头皮发麻。李墨靠在门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外传来的冰冷气息,那股气息透过木门的缝隙渗进来,让他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窖。

突然,祠堂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李墨猛地转头望去,只见黑暗中,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野兽的眼睛,又像是鬼魂的窥视。

“谁在那里?”李墨壮着胆子大喝一声,手中的短刀紧紧握在胸前。

那双眼睛没有移动,依旧静静地盯着他。李墨缓缓移动脚步,想要看清对方的模样。随着他的靠近,那东西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黑衣的老头,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和胡须都花白杂乱,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风干的树皮。他的眼睛很大,透着一股神经质的疯狂,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李墨警惕地问道。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她来了……她来找替身了……”老头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地看着李墨,“你跑不掉的……谁也跑不掉……”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替身?”李墨心中一紧,隐约觉得这老头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的红衣女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穿耳膜。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木门被强行撞开,木栓断裂成两半,飞落在地上。红衣女子站在门口,没有五官的脸上渗出更多的鲜血,她缓缓地向祠堂内走来,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

李墨吓得连连后退,退到了祠堂的角落里,与那个疯癫的老头背靠背。“你快说!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才能摆脱她?”李墨焦急地问道。

老头依旧嘿嘿地笑着,指着红衣女子,说道:“她是鸦女……百年前被活祭的新娘……她的脸被割掉了……她要找一张新的脸……找一个穿红衣的新娘做替身……”

李墨这才明白,传说中的鸦女,竟然是百年前被活祭的新娘。他突然想起陈老汉说过的话,那个外乡猎户死在鸦女祠门口,喉咙上有两个血洞。难道说,鸦女不仅要找替身,还要吸食人的精气?

红衣女子一步步逼近,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李墨握紧短刀,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他猛地冲向红衣女子,举起短刀,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可短刀却像是刺在了空气上,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红衣女子的身体像是虚影一般,根本无法触碰。李墨心中一凉,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真正的鬼魂。

红衣女子停下脚步,突然伸出苍白的手,朝着李墨的脸抓来。那只手冰冷刺骨,带着一股强烈的吸力,像是要将他的魂魄都吸走。李墨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角落里的疯癫老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朝着红衣女子撒了过去。黑色粉末落在红衣女子身上,瞬间冒出一阵黑烟,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

“快!用糯米!她怕糯米!”老头大喊道。

李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捡起之前货担里掉落的糯米袋(他原本打算带些糯米到邻县贩卖),撕开袋子,将糯米朝着红衣女子撒去。糯米落在红衣女子身上,果然起到了作用,她的身体冒出更多的黑烟,尖叫着后退了几步。

老头趁机拉着李墨,朝着祠堂的后门跑去。“这祠堂的后门通往后山,只有从那里才能逃出去!”老头一边跑,一边说道。

李墨跟着老头,穿过破败的走廊,来到祠堂的后门。后门同样腐朽不堪,轻轻一推就开了。两人冲出后门,沿着陡峭的山路狂奔。身后传来红衣女子凄厉的尖叫,还有乌鸦的啼叫声,像是在咒骂他们的逃脱。

不知跑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雾气也开始消散。两人跑到一处山坳,才敢停下来喘口气。李墨回头望去,黑石山已经远远地落在了身后,鸦女祠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李墨对着老头作了一揖,真诚地说道。

老头摆了摆手,脸上的疯癫神色褪去了一些,露出了一丝疲惫。“我不是什么老人家,我是这座鸦女祠的守祠人。”老头缓缓说道,“百年前,这里是湘西的一个部落,部落首领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鸦女,当作祭品活祭了。鸦女死得冤枉,怨气不散,化作厉鬼,盘踞在鸦女祠里,专门找穿红衣的女子或者闯入祠堂的人做替身。”

“那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帮我?”李墨疑惑地问道。

“我祖上就是当年的部落族人,因为愧疚,世代担任守祠人,负责镇压鸦女的怨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鸦女的怨气越来越重,我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只能靠一些糯米和黑狗血(刚才撒的黑色粉末就是晒干的黑狗血粉末)暂时压制她。”老头叹了口气,“昨晚月圆之夜,正是她怨气最盛的时候,你偏偏在这个时候闯入,差点就成了她的替身。”

李墨想起昨晚的经历,依旧心有余悸。“那您为什么会变成疯疯癫癫的样子?”

“为了不被鸦女的怨气影响,我只能装作疯癫,让她以为我没有威胁。”老头说道,“这些年,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不信邪闯入黑石山,最终都成了鸦女的祭品。我虽然想救他们,却力不从心,只能在祠堂里等着,希望能遇到有缘人,告诉他们鸦女的真相,让他们不要再白白送命。”

李墨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一个看似荒诞的传说背后,竟然藏着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

“年轻人,你快下山吧,以后不要再靠近黑石山了。”老头说道,“鸦女的怨气不会轻易消散,只要还有人闯入她的地盘,她就不会停止索命。”

李墨再次向老头道谢,然后沿着山路下山,回到了落鸦镇。陈老汉见他平安归来,又惊又喜,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李墨把自己在黑石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老汉,陈老汉听得连连咋舌,说道:“后生,你真是命大!要不是遇到守祠人,恐怕你早就成了鸦女的祭品了。”

李墨再也不敢想着赶夜路了,在落鸦镇逗留了几天,直到官道修好,才继续踏上送货的路途。临走前,他特意买了很多糯米和黑狗血,送到了山坳里的守祠人手中,希望能帮他多压制鸦女一段时间。

多年后,李墨再也没有去过湘西,也再也不敢不信鬼神之说。他常常把自己的经历告诉身边的人,告诫他们不要轻易闯入偏僻诡异的地方,更不要轻视那些流传已久的传说。

而落鸦镇的鸦女祠传说,也因为李墨的经历,变得更加离奇恐怖。每当有人问起黑石山的鸦女祠,镇上的老人都会压低声音,讲述那个穿红衣、无面容的厉鬼,还有那个疯癫的守祠人。而那阵阵乌鸦的啼叫,依旧在每一个月圆之夜,回荡在黑石山的山谷中,像是在诉说着鸦女百年未散的怨气,也像是在警告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有些禁忌,永远不能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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