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Princessr 1周前 64次点击
当下,我先端详女孩的脸,见她神态安祥,跟睡熟了一样,不像是“凶死”的。猛然,我一激灵,忙查看她的脖子左侧动脉处,看有没有出血点,如果有的话就可能是应答亡(吸血蟒精,见《死亡的呼唤》)或是别的吸血鬼做的孽,因为她的神态使我想起了李寡妇(《死亡的呼唤》中的人物,死于应答亡之手)死时的样子。我把手电光凑近女孩的脖子左侧仔细查看,见那里毫无伤损,我长出口气放下心来,如果真有“小血孔”的话,我和莉莉就又有事干了。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医院所特有的消毒水的味,由此判断她可能是个护士,医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太年轻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我想看一下她的右手。由于职业的原故,护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需经常夹持针管,所以食指和中指的第一骨节相对的地方的皮肤都较厚,甚至有茧。
我把她身侧的白布掀开一点儿,她的右手露了出来,我刚把她的手翻转过来,一下愣住了:她的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立时像被开水烫了似的惊叫着跳了起来!我看到了什么?这一刹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手中竟然捏着一张五元的人民币!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这张五元钱是韩东找给她的话,那么就说明是这具尸体坐他的车而不是灵魂了!这可能么?我又仔细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没错!是一张五元钱!难道是她的灵魂拿着钱给塞进她手里的?想到此,我试着拽了拽,见钱被她捏得紧紧的,恐怕扯坏也未必能拽下来,不像是后塞进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傻呆呆地站了好久才想起得把韩东叫醒,问他找给女孩的是整五元钱还是零的五元钱。
我来到韩东身边,用大拇指尖抠他人中穴刺激他醒过来,我持续地抠了足有一分钟他也没醒,不得已又掐他虎口,他仍没有反应,我急得满头大汗,索性左右开弓地扇了他两记耳光,没想到他竟呻吟一声有了知觉,我又气又笑,心下暗骂:“真他妈胆小鬼!”
韩东咳嗽几声,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啊!你!……”
我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地道:“是我,李降魔。”说着用手电往自己脸上照了照。
韩东望了我一会,像才回过神似的点了点头,我把他扶站起来。
他问道:“我刚才怎么啦?”
我道:“你昏过去了,你记没记着找给那女的五元钱是零的还是整的?”
“整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并不奇怪,因为像他这种“财迷”对自己的每一分钱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我呆了呆,把手电往女孩的手上一照,问道:“你看是这张钱不?”
韩东惊恐地瞪着我不吱声。
我望着他道:“干嘛?你看她手”。
韩东咽了口口水,直着眼睛,半机械地转着脑袋,目光渐渐落在女孩的手上,陡然倒抽口气,靠着我的身子瘫了下去,我忙扶住他,见他又昏了过去,我唤了几声,他仍昏迷不醒。我实在没工夫再理他了,把他放在地上。蓦地灵光一闪:这个女孩的尸体本身是灵魂?!我以最快的速度一抓她的手,又以最快的速度否定了,因为我抓住的是实体,而灵魂则是以虚体存在的。难道她没死?我一掐她的虎口,断定她已死亡不低于四十八小时。
至此,韩东遇到的是真的鬼这是千真万确的了!至于鬼魂拿的钱何以会跑到尸体的手上,这实在是太难解释了!我想等莉莉回来时再问问她,或许她能解答。
我把白布掀开一半,女孩的上半身露了出来,她穿的是白大挂,这就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她的确是个护士。白大挂不算太干净,可能是她在工作中突然死去的,一个正在工作中的护士在什么情况下能突然死去呢?如果是突发疾病的话,那就属于是正常死亡,她的灵魂几乎不可能显灵了。既然是冤死,那么唯一的结论就是被谋杀!而且还成功地骗过了人的耳目!有了这个结论,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她的手法肯定异乎寻常,这一点从她平静的神情中可以进一步确定。
这时,我产生了一个荒唐大胆的想法:她会不会死于武侠小说中描述的被掌力震坏了心脏?这样被杀在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内行的人在死人的胸口或后心处确可以看到难以察觉的掌痕。想到此,我解开女孩的衣扣,她白玉般的美乳露了出来——我举双手发誓,我此时心中没有丝毫邪念!实在是出于想帮助她!她固然漂亮可人,但跟莉莉比却明显差了很大的一截,如果非要让她俩比一比的话,莉莉假如是一百分,那么这个女孩很难超过八十分。
我在给她解衣扣时感觉她的衬衣好像没干透似的,可能是她死前出过很多汗,由于我急着要察看她的胸口,因此这一点我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这恰恰是她被谋杀的关键证据之一!因为此时是三月中旬,还是乍暖还寒的季节,一个不是干体力活的护士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出这么多的汗,而我却竟然给忽略了,真太不应该了!
我用手电直照她的胸口,认真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想把她翻转过来再看看她的后心,这时,听到“咯啦”一声门响,我忙把手电关了,见不是我所在的停尸房的门发出的声音,但可以肯定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起来了。我摸着黑把女孩的衣服整理好,把白布重新盖上了。我正想怎样才能使韩东快点醒来,院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向我所在的停尸房逼来,我忙绕到门旁。
“是进这屋了”,一个老男人的声音道:“这锁头都开了”。
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喝道:“谁?出来!”门“咯啦”被拉开了:“谁?快点出来!”
屋内传来一声咳嗽,是韩东醒了。
我暗骂:“这个冤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不醒晚不醒非得这个时候醒”!
我的打算是能躲过他们就尽量躲,实在不行再把来人打昏闯出去,如今看来我只能走第二步了。因为不管怎说我们此时的行动都是没法解释的,跟谁讲我估计都没人相信,所以不如不让人知道。
果然,门外叫道:“真有人!出来!”两道手电光射了进来。
“谁?”韩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妈的!也只有这样了!我不待手电光落在韩东身上就一闪身双掌分别落在来的两个人的头上,两人闷哼一声瘫倒在地,手电滚落一边。
“快!冤种!”我半搀半抱地架着韩东往外跑,一到门外我就后悔了,拖拉机停在门外呢,此时天已快亮了,那两个人一定是看到了拖拉机才断定进来人了的,而车牌照完全可以把我们出卖!现在只能安慰自己,但愿他们没有记住车牌号。因为我把人打昏了,他们报警追究起来,我对自己的夜访更没法解释了。
第三章身负恶名逃亡
我把还迷迷瞪瞪的韩东扔进拖车里,起动着拖拉机,迅速调过头往回赶,在调头的空,不远处有几个人看到了,我暗自叫苦不迭。在回来的一路上我回了不下上百次头,直到进山了,确定没人跟踪我才放下心来。
快进村时太阳已升起老高,我在叉道口把车停下了,把韩东喊了下来。我瞪着他道:“今天这事对谁也别说!听见没?”
“是是,那我知道,那我知道”。韩东连连答应。
“要是警察问你呢?”
“什么?”韩东卡巴着小眼睛道:“警察问我?”
“我说的是假如”。
“那、那你说……怎办?”
我一字一顿地道:“警察问你也别说!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但是警察——”
“你要说了就等于是宣扬封建迷信知道么?”
“好,好,我听你的”。
“你开车走吧,我从南道回家”。
“哎——”韩东叫住我问道:“我遇着的是不是鬼?”
我犹豫了一下道:“是,但你不用害怕,她不会来找你”。
“你……真要来呢?”
“你相信我得了”。我说着摆摆手向家里走去,韩东上车从另条道向村里开去。
我不想遇着人,哪知刚进村,纪老四的媳妇(她已恢复正常,一年半前我追杀蟒精应答亡时,她被蛇群吓得精神失常,见《李降魔历险记》)出门倒炉灰看到我,笑问道:“小李子这是上哪去了?”
我道:“跑步刚回来”。
她不怀好意地一笑,道:“媳妇不在家睡不着是吧?”
“是呀是呀,嫂子太理解人了”。我敷衍地说着,脚下并没有停,我急着到家再好好看看那张冥币,看看从中能不能找到女孩死亡的线索。
我已走了很远,纪老四的媳妇还在喊:“太闷了就上我这来呀——”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暗自叹息:这个妩媚的女人真是生姜改不了辣气、不吸取教训,当初若不是与别人在玉米地里乱搞,也不至于遇到蛇群而被吓得精神失常。
到了家里,我刚把那张冥币展开就见到其中心位置有明显的钢笔字的痕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字已因水——可能是汗水而模糊,只留下三个比大拇指指甲还大的模糊不清的字迹,而冥币纸的本身也较粗糙,写字容易“阴”,况且医生和护士写的字基本上来说都不好识别。因此,我翻过来调过去地捉摸半天才隐约看出最后的字好像是个“素”字,中间的字与“乌”字相近,第一个字则笔划很多,且弯弯曲折更无法识别,以我的知识来推敲就连与它相似的字都找不到。我把冥币转了一下,使这三个字上下前后颠倒,见更不成字了。我来到屋外对着太阳看看冥币上有没有钢笔尖的划痕,以此来辨别字,然而却没有,甚至没有凸痕,可能是女人落笔较轻的原故。
或许这三个字与女孩的死无关,只是她的名字而已也未可知。就算是冤死的,还有警察破案呢,我就不用操心了。想到此,我把冥币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扔,自语道:“飞吧!封建迷信!”碎片雪花般随风飞走了。
一白天平安无事,看来殡仪馆那边没啥事了。到了晚上,我照例练功然后喂牲口,回来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纪老四媳妇的话说得很对,莉莉没在身边,我即使睡着了也睡不塌实,常常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四周有一点儿动静我都会马上醒过来。
这天仅睡了两个小时我就躺不住了,在炕上辗转反侧,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年轻护士的脸,使我后悔不该撕了那张冥币。我打个哈欠,刚要强迫自己睡着。这时,屋外隐约传来小石子相互磨擦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从其频率上看可能是有人在向我的房子走来。我一激灵,侧耳细听,确定是脚步声无疑!一开始,我以为是纪老四的骚媳妇,可马上否定了,因为来人得有四五个,虽然声音极轻,但我仍听出有两个脚步声正在绕向我的房后,看样子是要包围我!从其稳重、自信、毫不迟疑的脚步声来判断,来的人应该是警察。难道是殡仪馆的两人被我打死了?或是那个老头不经打被我打死了?警察因此来抓我?若真是那样,我可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出于稳妥起见,我决定先冲出去再说!若我真的犯了命案再束手就擒不迟。
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好衣裤,把被卷成一团来到后窗处,我听见两个脚步声在后窗两侧停下了。我吸口气,猛地把窗户推开将被卷扔了出去,果然,有两个黑影向被卷扑去,我趁机鱼跃了出去,向凤女山急奔。
“站住——警察——”后面两人喊着向我追来,从房前又跑过来两个人加入追我的行列,喊道:“站住——李降魔你跑不了——再跑我就开枪啦——”接着“砰!”地一声枪响。
此时虽是夜间,但月光明亮,目光可看清五十米外的景物。知道后面追的是警察,我一直跑到树林边,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喊道:“你们站住——追我干什么?——”
四个人没有站住,仍向我追来,我喊道:“你们不站住我还跑”!
四个人拿着手枪在距我三十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其中一人道:“李降魔,我劝你别跑了,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你现在跟我们走我算你自首宽大处理”。
我心一阵狂跳,看来我担心的事是真的了,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再宽大处理我也难逃一死,虽然我诚心想逃跑的话,他们一百年也未必能抓到我,但我是讲理的,只是苦了莉莉,我与她结合还未满十年呢,她成人的愿望也只好落空了,想到这些我沮丧得差点哭出来,底气不足地问道:“你们抓我干什么?”
一个年轻的声音喝道:“李降魔!你要脸不要脸?!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我脸一热,从树后走了出来,求生的本能使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能不能说清楚些?”
“呸!”还是刚才年轻的声音道:“告诉你?我羞于说!王队长,你告诉他吧”。
先前的声音说道:“李降魔,我从张四娃那里了解到你的为人,知道你为人不错……”
我向他们走了一步。
“从你敢在坟茔地里睡觉这一点上看你也算是一条汉子了……”
我向他们又走了两步。
“可你怎敢做不敢为呢?……”
我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我跟你们走”这几个字已含在嘴里。
王队长继续说道:“真难为张四娃对你印像那么好,我说你辱尸(他说的是奸尸,因秽口我以辱尸代替,后面同)了,他死活不相信,你……”
啊!辱尸?我站住了,问道:“你说什么?”
“你辱尸!”
刹那间,我不知道是喜好还是怒好。喜的是我没有杀人,怒的是我却背了个辱尸这肮脏的罪名,这还不如说我杀人了呢。对我来说,我宁可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被枪毙——死!也不愿背着辱尸的罪名被判徒刑——生!
我强压怒火问道:“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来抓我的么?”
王队长厉声道:“怎么?你是知识青年,难道不知道辱尸的行为是犯罪么?”
我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们不该抓我,我没有做”!
“李降魔!”一个男中音喝道:“你可真能赖啊,韩东都已经交待了你还狡辩什么?”
“什么?韩东交待了?交待……”
“你没想到吧?”
我有口难辩,急问道:“他交待了什么?”
“哼哼”,年轻声音冷笑几声道:“他全交待了,我就问你,你昨晚去过寒岭殡仪馆没有?”
“去过!”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行,终于承认了,你进停尸房没有?”
“进了!”
“好!进去干什么?”
“这……我……”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明白,而且一时又不知从哪说起好,因此我吱吱吾吾干着急说不出话来。
“你动那女护士没有?”
“动了,动是动了……可是我没那个呀?”
“那两个工人是不是你打昏的?”
“是,可是……”
“你打他们干嘛?”
“这……我……”
“李降魔”,王队长道:“你的行为不是死罪,若宽大处理顶多也就几年,但你要逃跑的话我们的子弹可不长眼睛,真要把你打死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我近乎声嘶力竭地叫道:“可是我真没辱尸啊!”
“李降魔!”王队长厉声喝道:“你没干你跑什么?!看来我们说的这些话是给自己听的了,小赵,把他铐起来!”
一个身影向我冲来。
“等等!”我喝道:“你们讲不讲理?”
小赵边跑边道:“跟你讲的太多了,你要敢跑我就敢开枪!”(未完待续)
楼主能不能自己制作一个有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