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传奇】老宅艳尸(5)

4 Princessr 19小时前 30次点击

苗苗被沙花扯得差点儿跌倒。她见了沙花神色,也知事情有异,向两个丫头道:“我跟沙姑娘说两句话,你们到那边等我。”丫头们迟迟疑疑,苗苗怒道:“一个个都要造反了?”丫头们才远远退开。沙花喘着气道:“许管家死了你知道吗?”苗苗扑哧笑了:“你风急火急,就为了这事?”沙花道:“他是什么时候得的病?”苗苗一愣,道:“是老爷生日之前。”沙花道:“也是你进尸房,大难不死之后!天下哪有这样的巧事?他……他很可能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僵尸!”苗苗道:“啊?!”沙花道:“他不是病了,是被你用珠钗刺伤了,如今伤重不治!”苗苗瞪大了眼睛:“不,不会的!不会的!里面还有些蜡尸年纪很老。按年龄推算,那时候许管家还是个小孩子呢!”沙花道:“难道许管家之前就没其他管家了吗?你还不明白?世上本无鬼怪,所有的不贞妇人是死于管家假扮的女尸之手!”丫头们在那边催促:“四太太走吧,别让老爷久等。”沙花拉着苗苗的手道:“别的事来不及说了,你记住,郑老爷叫了你去,是要再试探一次,看你是否真的不明真相。你要一口咬定那是僵尸,如果再像平时口无遮拦,说什么‘真是奇怪’、‘也不知是人是鬼’,他必定杀你灭口!”苗苗上下牙齿“咯咯”相击:“我……我……”沙花道:“你杀了鬼,人人说你命硬;你杀了人,就算郑家不杀你,润州的警局子也不会放过你!千万别大大咧咧,信口开河,每一句话都想好了再答!”丫头们又催,沙花忽然一笑,提高了嗓子道:“别再推了,知道你怕冷,一件披风不够,”她解下外衣,给苗苗披上,口气轻松,似乎刚才一直在说这个:“快去快回,上海的趣事儿才多呢,回头再跟你说。”丫头们笑道:“姑娘太操心了,四太太有我们呢,哪里就冻着了!”拥着苗苗去了。

沙花嘘了口气,松弛下来,全身疲累。她在弯弯的小径上缓缓走着,想着苗苗,惴惴不安。她出神凝思,不防撞到一人身上。两人都是一惊。沙花后退两步道:“对不住!”对面那人二十来岁年纪,剪着齐耳短发,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旁边是个英气勃勃的男人。那女子笑道:“你是谁?可吓了我一跳。”沙花笑道:“我叫沙花,是四太太的朋友,特地从上海来看她的。”那男人笑道:“上海小姐,怪不得和府里的女眷不同。”他眼中的沙花纤细瘦弱,楚楚可怜,一双眸子盛满了羞意与歉意,月光下像一朵洁白的梨花。那女子笑道:“你别吓着人家。”又向沙花说道:“他叫龙锦添,我叫郑……”

“脉脉!”

旷媛一声喜叫,一大群丫环仆妇呼啦啦围了上来。郑脉脉笑道:“娘!”又叫:“夕云姨!”夕云笑得皱纹挤作一团:“大小姐,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盼回家了!”郑脉脉名叫“脉脉”,为人却利落爽快,当下不避嫌疑,将龙锦添介绍给众人。旷媛心里知道是未来女婿,大庭广众下不便多说,笑了笑道:“走,先回去,夕云烫得滚热的野兔腿子在家里。”她刚一转身,又掉过头来道:“这位是……”沙花不卑不亢地弯了弯腰道:“我是苗苗老家的朋友。”旷媛听见她就是四房的朋友,本来不喜,见沙花娇怯怯的,我见犹怜,便改了口道:“夜里凉了,出来做什么?还穿得这么单薄。”夕云道:“这是二太太,还不谢二太太关心?”沙花浅笑道:“都说二太太严厉,今儿个见了,却和蔼可亲,可见外面的传言靠不住。”旷媛接到女儿,心情大好,又见沙花说话知趣,笑命人“留沙姑娘住半个月,送件大毛衣服去”,又叫了个丫头把沙花一直送进四房。

沙花跨进门去,苗苗迎了出来。沙花忙问她情形。苗苗拍拍心口道:“幸亏你事先点醒了我,老爷果然诸多试探,我就假痴假呆,蒙过了他。现在想想还后怕呢!”沙花把碰见郑脉脉的事说了,苗苗拍手笑道:“那好极了!郑家的规矩,来了客,顶多只能留住七天。大太太以前有个亲大哥,还是老爷特许,才长住下来的。二太太一开口就许你半个月,是法外开恩了。”因为旷媛对沙花关怀,小灵立即嘘寒问暖起来,其余众人也来了好几趟,有送吃的,有送玩的,说“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曹细细更封了个见面红包,里头有个小金锞子。

当晚二人联床夜话,苗苗将曹细细痛骂一顿道:“我那么信她,她跟二太太一块算计我!亏她有脸送红包来!”沙花道:“你说有人模仿你的笔迹,骗了汤先生去。这件事,你不觉得蹊跷吗?”苗苗叹道:“这个人能学我的字,一定是常在身边的。不是小灵还有谁呢?”沙花轻声笑道:“原来你心中有数。”苗苗叹道:“我是看不起她这个人,不过我想,她被卖到郑家做佣人,也是挺可怜的。她要是不害我,二太太就要害她。不像三太太,为了报复大太太,就殃及池鱼,拉我下水。”沙花道:“三太太就算可恶,目前却伤不着你;小灵近在咫尺,那才……”她咳了几声,苗苗关切地道:“你晚上穿那么少,在外面怕是着了凉了。不如叫他们炖碗姜汤来喝。”沙花清清嗓子道:“人都睡了,还这么闹起来,不说我病了,倒说你轻狂。”也就罢了。

次日。沙花在上海时起早惯了的,天才亮就披衣起床。她轻手轻脚下了床,见苗苗脸蛋儿红扑扑的,睡得正香,不禁好笑。她开了房门,反手悄悄带上。小灵像从地底下冒上来的,手捧一盆热水要伺候沙花洗脸。沙花忙道:“我自己来。”洗漱过了,问小灵哪边景致最好。小灵给她带路到“极步亭”,亭下有一汪活水,亭后紧靠着就是假山。那石头都是从各地买来,请了能工巧匠垒起来的。有些形如异兽,有些色呈墨绿,有一块像个衣衫飘然的少女。小灵笑道:“那块石头倒有点儿像沙姑娘。”沙花望望石头,移步亭边,从高处俯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倒影旁多了个影子,沙花一抬头见是龙锦添,忙笑着问好,同时走开几步,坐了下来,位置恰好在那块“少女石”前。龙锦添笑道:“小灵不说我也想不起来,这一比照,倒真有点儿像了。”沙花抚摸石头,笑而不答。龙锦添在亭子这边坐下,与她相对:“沙姑娘在上海哪里做事?”沙花轻轻地道:“在修道院办的小学堂里教书。”小灵笑道:“哟,净受外国尼姑的气,那真犯不着。”龙锦添道:“那么辛苦,不如不做。”小灵道:“我还不想做丫环呢,哪里事事由得了自己呢!”沙花左手轻扣着右手道:“是啊!”清秀的脸上蒙上一层愁绪,片刻间又转为微笑:“龙先生在哪里高就?”龙锦添笑道:“我本来在南京栖霞做个小小的警备,后来认识了脉脉……大小姐,就找了我叔叔,托人把我调来润州。”小灵又显摆道:“沙姑娘你有所不知,龙家少爷的叔叔就是我们润州的吴警长。”沙花“哦”了一声,道:“龙先生少年有为,又朝中有人,以后前途无量。”她起身道:“苗苗想必醒了,我先走一步,再会,龙先生。”龙锦添眼看她下了亭子,消失在假山后面。阳光灿烂,他胸口暖烘烘的,俊朗刚毅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丝柔软。

小灵送了沙花回房,掉头去见旷媛。旷媛正跟郑脉脉喝着清粥,就着两三样酱菜,边吃边说,一听小灵要来,就皱了眉道:“讨嫌得很!娘儿俩摆摆龙门阵,她也来聒噪。”郑脉脉笑道:“说不定真有急事,我反正在家里的,又不会死,又不会烂。”旷媛“呸呸”两声道:“童言无忌!大清早的你也不嫌忌讳!”郑脉脉大笑。旷媛拧了一下她的嘴,走到正房,只让夕云一人相陪,唤了小灵上来。

小灵道:“二太太,了不得了!四太太这个客人,存心跟咱们大小姐过不去,才刚和龙家少爷在‘极步亭’那儿眉来眼去的。”旷媛喝道:“什么?”小灵吓得跪下道:“小灵半个字也不敢扯谎。龙家少爷见沙姑娘说要走,那个失望劲儿!他是您的未来姑爷,怎么好叫沙姑娘勾了去呢?”旷媛双眉渐渐竖起,越竖越高:“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你跟谁也别说,过两天她如果赖着不走,我自然会给她一个‘惊喜’!”小灵磕了个头,神神秘秘地道:“还有,昨天夜里,我在外隐约听见沙姑娘说‘作法下咒顶灵验’,‘宜早不宜迟’,不知是出主意害谁。这些东西准备起来也不费事,这时候只怕都动了手了。”旷媛冷冷地道:“一来就兴风作浪!巫蛊之术是郑家历代的大忌,假如这一次搜到证据,不只是可以把沙姑娘轰出府去,连四太太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夕云,你传几个人立刻和小灵去搜房,就说屋里有老鼠要赶一赶,下点儿药。”夕云想说什么,看了旷媛一眼道:“是。”自去张罗。一时齐备,由小灵引着进了四房的院子。小灵道:“我先避一避吧?”夕云应允。小灵忙闪过一边。这里夕云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破门而入。

苗苗正一手捂胸嚷痛,沙花向夕云道:“您来得正好。苗苗近来老犯这心口疼病,您给请个医生来看看?”夕云道:“病是要治,不过要对症下药,心病就得心药医。”一挥手,众人不由分说,翻箱倒柜查了起来。沙花惊道:“你们干吗?”夕云笑道:“府里近来鼠患成灾,委屈一下四太太,等会儿就走。”手下忽叫:“在这里了!”送上一个小布人儿,胸前扎着几根钢针。苗苗奇道:“这是什么?”夕云笑道:“正要请教四太太!”沙花秀眉微蹙,过来一瞧,想了想道:“原来如此。多亏二太太遣人来救命。”夕云讶异,仔细一看,见那布偶上用墨汁写着两个字,却不是别人的名字,而是“苗苗”二字。苗苗叫道:“怪不得我总生病,原来有人暗中咒我!是谁,是谁?”两个丫头跑上来跪倒:“不关我们的事!”夕云愕然道:“那……那是谁呢?”沙花坐下品了一口香茗:“这房里连我一共五个人,谁不在这里,就是谁心虚了。”夕云“啊”的一声,隐隐明白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小灵被羁押起来了。旷媛、夕云明知不是她做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跑来建议搜房。然而那布人儿又确确实实是夕云亲手找出来的。苗苗哭闹不依。曹细细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碎玉却向郑乐山道:“不是我说二妹的坏话,实在这小灵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干出这样没人伦的咒主子的事!无巧不巧,又由二妹自己发现了。若轻饶了,难服人心。”郑乐山沉吟道:“四房里有三个丫头,怎么就咬死了是小灵啊?”碎玉道:“哟,四房里自从四太太从尸房放出来,失了威信,早就是小灵的天下。她仗着二太太疼她,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可怕惧的?往日里我也听见有人回我,说这小灵成天抱怨四太太失宠,累得她失了体面,没了风光。另外两个丫头,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儿,怕小灵怕得跟‘血滴子’似的,借个胆子给她们,她们也不敢哪!”碎玉又唆使苗苗求见郑乐山说:“请老爷给我作主!”郑乐山无奈,让旷媛把小灵配了个三等小厮,变相撵出去了。

这一场风波平息后,苗苗瘫在床上道:“累死我了!”沙花笑道:“你终究是个没城府的人,要你做戏,你就嚷累。不过我们毕竟除掉了心腹大患。”苗苗想想,点头道:“这次故意让她偷听到‘作法下咒’,她要是不继续害我,不到二房告黑状,二太太也不会派人来搜,她也不是这个下场了。可是生死簿上,就添了我一桩罪过。”沙花劝她道:“小灵是自掘坟墓,你不用心里不安。以前你都不信因果报应的。”苗苗双手双脚叉开,看着帐子顶道:“有时候我想,信那些因果,人做起缺德事来还有点儿约束;要是百无禁忌,做起坏事来就无法无天了。”沙花挨着她躺下,双手合在胸前道:“能在郑家站得住的,要不就是忍气吞声,要不就是手段高明。你两样都不沾,我在上海读你的信,时常替你担心。”苗苗侧身枕着沙花的手臂道:“要是你能天天在这儿就好了。”沙花笑了,道:“想得美,一则你们府上不准,二则我是赔了多少笑脸跟学校请了假才来的。过几天我就走了。”苗苗道:“我也知道是我的傻想头,你这趟回去,别跟我妈提这边的事。”沙花也侧过身,和她脸对着脸道:“你放心,干妈根本不知道我来润州。”苗苗默然良久,忽然抱住沙花笑道:“咱们说点儿高兴的。你说二太太是不是在大骂咱们?她吃了个哑巴亏。”沙花笑道:“我猜不是。也可能像咱们这样,正跟那个夕云商量对策。”苗苗“咯咯”笑道:“我不敢想象,二太太和膀大腰圆的夕云这么头靠头地睡在床上。哎哟,笑死我了!”沙花笑叹:“也只有你这个活宝,这种处境还笑得出!”

此时,旷媛却并未如她二人说的那般在与夕云商议。她手中拿着一根全须全尾的人参,正对着阳光验看。夕云“啧啧”称赞:“真是好参,您瞧这色泽!”旷媛满意地笑了:“三太太还算有心。你呆会儿把我的玉如意送她一柄。”夕云应了,道:“人参火气大,大小姐怕不宜吧?”旷媛收起人参,放进抽斗道:“这是高丽参,又补人,又不上火,年轻人克化得动。”夕云感叹道:“您对大小姐真没说的。有点儿好的自己舍不得吃,都省给她。”停了停,看看旷媛的脸色道,“就怕别人看准了这一点,来算计您。俗语说的,关心则乱。”旷媛在椅子上坐下,掸掸裙脚道:“你是不是想说,四房这次挤走小灵,是因为我太紧张脉脉,予人可趁之机?”夕云躬身道:“您一听说有人要跟大小姐抢龙家少爷,就雷厉风行,不然四太太哪能赢得了这一仗?”旷媛道:“这次我是急了些,不过既然交手,就总会有赢有输。输不起的人,就不该入这个局。”夕云腰弯得更低:“您说得是,来日方长,四太太未必能笑到最后。”旷媛端起茶碗,揭开茶盖,吹了一吹。茅山茶清香扑鼻。“你以为这次是四太太的主意么?”

夕云道:“不是她是谁?”旷媛喝了口茶道:“凭她那块料,设计不出这么精巧的戏来。她背后是另有高人。”夕云道:“您说沙姑娘?”旷媛搁下茶碗道:“沙花耳聪目明,落叶知秋,年纪跟四太太差不多,心思可缜密多了。最妙的是她外表斯斯文文,弱不禁风,十足一个可人儿。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看。”夕云道:“那又怎么样?她毕竟是客边,再住个八九天也该回她的上海,做她的教书匠去。我打听过了,她不是大户人家出身,比四太太还不如。”旷媛笑道:“可惜可惜。我倒希望她能留下,未来的日子会有趣得多。夕云你想,这府里大太太自从舅老爷走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三太太唯我马首是瞻;四太太是个炮筒子,也失了宠。放眼郑府,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沙花心细如尘,要是跟我玩几个回合,倒或许是将遇良材。”

丫头们报:“大小姐来了。”打帘子让郑脉脉进来。郑脉脉索性穿着了男装,越发神采奕奕。旷媛笑道:“成天像个假小子。来,坐。”郑脉脉坐了,笑道:“我是学医的,医道这一行,从前传子不传女,现今虽改朝换代,女医生的地位还是比男人低,求诊的人也少。我扮成这样,也为的是方便。”旷媛道:“你爹见了又要嘀咕了。”郑脉脉伸伸舌头道:“可别让他撞到。”她这鬼脸一做,才显出几分女儿的俏皮娇态。旷媛道:“我那儿有根高丽参,你带了去吧。不,还是叫夕云炖好了给你。”郑脉脉笑道:“不要啦,我在外几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都不习惯叫人服侍了。何况夕云姨也年过半百了,也该多歇歇了。”夕云喜得直说:“二太太您瞧她说的,暖人心的!”旷媛微笑:“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就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黄鳝,什么时候消停过?”夕云笑道:“老爷常说,这一双儿女,很该倒个个儿才是。大少爷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儿,大小姐倒像个小伙子。”说得众人都笑了。旷媛道:“龙家少爷呢?怎么不一起来?”郑脉脉刚要答话,龙锦添带笑进来了。夕云笑道:“说曹操曹操到。”龙锦添向旷媛问了好,与郑脉脉并肩而坐。旷媛笑问:“龙少爷打哪儿来?”龙锦添道:“去陪郑老爷下了盘围棋。我竭尽全力,还输了一目半。”旷媛道:“我以为你又到‘极步亭’了呢。”龙锦添一怔:“极步亭?”旷媛笑笑道:“你在郑家玩玩,也该回你叔叔那儿了。”郑脉脉道:“娘,怎么赶起客人来了?”旷媛道:“有两个缘故。一来府里女眷、丫头……女客,乱花渐欲迷人眼,撞来撞去,彼此不便;二来呢,我想过几天请老爷下个帖子,请吴警长和龙少爷过府一叙,把龙家少爷和脉脉的亲事定下来。”龙锦添揣摩她话中含义,笑而不语。郑脉脉却道:“这么急啊?”旷媛道:“急?你们出双入对,人人皆知,不早定了名分,不说我了,老爷先就不答应。”郑脉脉道:“娘,我跟锦添说好了,先立业,后成家。他要逐步地接他叔叔的棒,我就跟爹借一笔钱,开个医馆。”夕云惊道:“您还抛头露面地做事啊?”郑脉脉道:“我是要自食其力,不做男人的附庸。”旷媛默然。龙锦添忽道:“脉脉,我们就听长辈的,先订婚,至于什么时候成亲,两家再商量看。”旷媛道:“这样也好。”拍拍郑脉脉道:“娘也知道时世变了,你们的想法跟娘这一代不大同了。咱们一老一小各让半步,你说好不好?”郑脉脉想了想笑道:“好吧。”旷媛松了口气,笑道:“未婚夫妇,通家来往是没什么,住在一家就不成体统了。龙家少爷你收拾收拾先去你叔叔家,郑家等你来提亲。”龙锦添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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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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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太专业的搬运工,故事小说等诡异的东西都是我搬运的内容。偶尔也会灌水扯淡发音乐等。